直到吃完早饭,吴初元也没再进李秋月的卧室,他不得不承认陈医生说的有道理,气球已经破了,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解决不了问题,就算他选择站在原地,也得先知道李秋月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相对的,他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得看李秋月先怎么迈步,不然就容易走岔了。
吴初元一肚子的小弯弯绕绕没地方发泄,只能扛着头去后院刨地。
于是闷热潮湿的盛夏清晨,吴初元穿这个老头衫,挥着头跟个大狼狗似的,在自留地里吭哧吭哧的爆炒自己。
他正挖的起劲,东楼的一个秘书来了。
“少爷,我们刚收到消息,春武国王要带领夏武亲王一起做血滴子,帮李氏把员工的遗骨迁出罪魂寺。”
吴初元扶着头立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春武要亲自做血滴子?”
“是的,消息是外交部通过内部专线发过来的,不会错。”
吴初元把头递给秘书,有点儿摸不透春武的路子了,外交部应该已经把秋武找替身的事情告诉过春武了,既然有秋武这个冤大头,他为什么还要以身嗜血呢?
吴初元卷起老头衫擦了一把脸,往李秋月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事儿太大了,得马上找她商量。
吴初元冲秘书摆摆手:“行,我知道了。”
秘书见他没有别的事儿,便扛着头走了。
吴初元走到地头,就着狗尾巴草蹭了蹭脚底的泥,回北楼去找李秋月。
吴初元一进一楼,李秋月已经在书房坐着了,看她脸色,陈医生的药效还是发挥的不错的,才一个上午的功夫,她就恢复了有七八成。
大事当前,两人一扫先前的尴尬,自动自觉的各归各位。
李秋月看着吴初元,漆黑的眸子里压着一丝担忧,她刚收到消息,说春武和夏武要一起做血滴子,这太危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莱必乱,秋武可就坐收渔人之利了。
“春武要和夏武联手做血滴子,这能行吗?”
吴初元坐下,喝了一口热茶:“行不行得当面问一问春武国王。”
“你的意思是去那莱拜访春武国王?”
“对,得去一趟”
李秋月想了想,觉得确实得去一趟,这事儿水太深了,万一春武有个三长两短,那莱政局混乱,李氏不但违背了不参政的祖训,还会给大华惹一身麻烦,这得不偿失。
“行,那就去一趟。”
吴初元看了一眼李秋月,她刚因为噩梦和朱砂再次过敏,这个时候见春武,风险太大。
“这事儿我自己去吧,你过敏还没好全,最好不要乱跑。”
李秋月摆摆手:“过个敏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我自己去吧,这种消息,范西斯和秋武那边肯定很快也会收到的,你在家坐镇,有什么突发情况还能及时处理一下。”
“他们俩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是秋武做血滴子,现在春武和夏武亲自做了,秋武现在求我没用,应该更担心怎么去给春武找麻烦,他不会来李氏的。”
吴初元的原意是想把李秋月留在家里,在他没有查到那7天的失忆真相前,先暂时把李秋月和春武隔离开,不要让他们有直接正面的接触,可看李秋月现在的样子,他如果再多说两句,她估计会起疑心了。
“行。”吴初元两手扶住膝盖,“那咱们把陈医生一起带上,万一有情况还能多个人手帮忙。”
“好,就按你说的办。”
两个人一旦做好决定,执行起来就是分秒间的事情。
没过十分钟,东楼秘书就申请好了航线,随行的十几个工作人员拉着行李箱已经往停机坪去了。
李秋月和吴初元上车,大管家随后他们俩出差长带的行李准备好,调车送他们去停机坪。
陈医生已经在停机坪那儿等着他们俩,三个人一见面,互相点了点头,把行李交给随行的其他秘书,抬脚登机。
一进飞机内仓,陈医生被仓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这哪儿是飞机舱啊,这简直就是个谷仓。
几筐待剥的玉米一字排开,行李架上还满满当当的塞着各种农业技术类书籍和农药:
《小麦病虫害防治技术》
《马铃薯高产栽培技术》
《沙地、盐碱地海水稻—棉花间作模式的探索》
《高效养猪与猪病防治》?
李氏是种粮食的,怎么还看起养猪技术类的书籍了?难道是要进军家畜行业?
陈医生好奇的从行李架上抽出那本书,打开
哦,原来是范西斯的个人资料
三个人刚绑好安全带,机长就跟油不要钱,人不要命似的,噌的原地飞了出去。
陈医生抠了抠因为气压失衡一直嗡嗡嗡的耳朵,带上眼罩准备补一觉。
李秋月后背上还涂着药,就算座椅后背再软也不敢靠,只能去长沙发上趴着。
吴初元则反常的开始剥起了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