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没能逃过魏念锦的眼睛,跟温夫人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面露含笑。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店小二投合的声音,敲门后进入,手里托着一个偌大的托盘,上头放着九根红头描金签,标着九个数字,底下是人名大约府邸名声。店小二笑着回答道:“这是端午节赛龙舟的老例,在龙舟赛开始前,赌那条龙舟能赢,是小姐夫人们取个乐,不晓得夫人们要不要押注?”
“这倒是风趣。”魏念锦笑着道,“拿来我瞧瞧。”
九根描金签,有写庞府的,也有写柳府的,也有写孙府的,魏念锦倒有一半都不晓得是哪家府邸,仅有五号签和九号签不同,一根写了五殿下,一根则写着九殿下。,能跟这两位并分列在一起参赛的龙舟,显然这些府邸都是繁华难言的。
魏念锦正迟疑着,傅君盛倏地道:“小侄听说,封国公冯老将军以军法治府,府内的护卫令行禁止,很得力,说未必能赢这第一场龙舟赛。我压三号船,冯府五两银子。”
傅君盛从进门到现在,连续文质彬彬,争先说话,魏念锦不禁一怔。
店小二则笑道:“这位公子说得倒是不错,冯老将军府邸已经好些年没有赢过龙舟赛了,往年都是庞府大约柳府赢,庞府的赢面较高。五殿下和九殿下也派人参加,只是便不太好说了。但提及来或是这条船很有大约赢,恕小的多嘴,公子您压冯老将军的船,只怕要输喽。”
“啊?”傅君盛好像有些懊恼,“我只听父亲说冯老将军治府谨严,因为必然能赢,却忘了打听以往龙舟赛事的赢家,这下定要输了。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举手无悔,五两银子,输便输了吧,不值得为了这个忏悔。”说着,从袖中取出五两银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托盘上。
傅明瑶内心一动,倏地道:“我也压三号船,冯府。”说着,从荷包中取出二两银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放入托盘中,对着众人嫣然一笑道,“既然那四条船赢面大,那赌注肯定低,不如冯府赌注高,赢了大约能翻好几倍。都是取乐,我便赌赌自己的命运。”
见傅明瑶好像领悟了自己的好处,傅君盛心中一阵甜美。
傅烈看着两人,正好接到傅明瑶递过来的眼色,微微一怔,凝思思考了会儿,倏地一笑,道:“冯老将军军法如神,交战沙场,保家卫国,一贯是我敬仰的尊长,便为了这份敬仰,我也喜悦他赢。十两银子!”说着,取出十两银子压上。
见三人都如此说话,比拟此中有缘由,魏念锦和温夫人也都压了冯府。
温逸兰跟着傅明瑶压,傅元巧跟着傅烈和魏念锦压,傅明桦迟疑了下,她倒是想压五殿下赢,又怕太显眼,因此也压了冯府。傅真真却还在生气,没有下注,店小二也不在乎,捧着托盘恭尊重敬地退了下去。
看到傅真真压了五殿下,傅烈微微皱眉,见她又压了九殿下,这才松了眉头。
但内心终于或是有些扫兴,转头看看傅明瑶和傅君盛,心中才以为安慰了些,笑道:“我老喽,还不如你们两个年轻人明白得快,老喽老喽!”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尽是欣慰之意。多少只以为傅君盛性质好,人也长进,可以善待明瑶,没想到他有这份心细。傅烈仅有四个女儿,尤其心疼明瑶,因此对他的夫婿也很看重,见傅君盛比他假想中的更好,心中的欣慰喜悦难以尽言。
傅君盛忙道:“傅伯父谬赞了,倒是明瑶妹妹明白得快。”
魏念锦看看三人,忍不住问:“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还请傅伯母宽恕小侄刚刚争先出言的冲撞。”傅君盛先告了罪,这才回答道,“小侄前些天听说,此次赤霞河一带的酒楼,身后里都换了店主。以前听说时还没把稳,直到刚刚店小二拿着托盘来请下注,又格外提了五殿下和九殿下,以及庞府柳府,才倏地惊觉。那些号签里,仅有冯老将军的府邸很没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