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太过凑巧的事儿,她老是带着必然的戒心。
“如何会这么巧?”那儿傅明桦也在疑惑,却是带着喜悦。
“是啊,我也在新鲜,如何便这么巧?”温夫人笑道,“我多少在温府订的雅间坐着,孙奶娘说隐约瞥见念锦,我还不信,出来一瞧还真是。对着家里那些人我也烦,你们这雅间风物又好,位置又好,带了兰儿过来跟你们挤着,也沾沾你们的光。”
傅明瑶问:“那多少订了这件雅间的,是哪家?”
魏念锦摇摇头:“掌柜的不肯说,说这是他们临江仙的礼貌。除非来宾叮咛了,否则不能透漏。”
这也是许多高等酒楼的礼貌,他们所招待的多是高官显贵,想要巴结投合的人极多,却苦无路线。如果这些消息被透漏出来,想要来参见奉迎的人绝对会像苍蝇一样围拢上来,哪里还可以有清静?因此,日久天长,酒楼便有了这个礼貌,越是高等的酒楼,越是缄舌闭口。
“别想那麽多了,今儿出来是玩儿,没需要为这种事儿花消心思。我们傅府没偷没抢的,莫非谁还能为我在临江仙占个雅间,参我一本不可?龙舟赛快开始了,都快过来瞧把!”傅烈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他多少豪迈直率,自认此事他并没有欠妥之处,也便不放在心上了。
如何到这会儿傅君盛那孩子还来?
他叮咛了怡然居的掌柜,如果有寿昌伯府的人问起,便说他在临江仙的呀!
便在这时,门外倏地响起一道清润儒雅而又尊重的声音:“小侄傅君盛,听说傅世伯在此,特来参见,问世伯和伯母宁静。”
终于来了!傅烈松了口气:“进入吧。”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露出傅君盛的身影。魏念锦拉了拉温夫人,一起打量着他。只见面前的少年穿戴品蓝色绣剑兰的刻丝圆领通袍,显得身子颀长,因为在拱手行礼,只看到头顶黄灿灿的顶冠,大红的缨绒微微颤抖,好像透漏着些许紧张。行完礼后一仰面,露出一双温润的眼眸,如黑珍珠般莹然晕泽,剑眉星眸,面如冠玉,显得很温润俊俏。
仪表堂堂,活动有礼。魏念锦心中先有了三分写意。
并且,刚刚看到他有小厮跟过来,却留在屋外,显然是晓得屋内有女眷,是个心细的。
“君盛没有多礼。”傅烈笑着道。
见过傅烈和魏念锦后,傅君盛又与傅府四位小姐行礼,连续都目不转睛,直到听到傅明瑶娇糯的声音唤他,这才快速地仰面看了一眼,只见一身深深浅浅的蓝,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品蓝衣裳,顿时以为自个花那麽多时间挑衣裳着实值得,不自发地浮起一抹笑,轻轻咳嗽一声道,道:“明瑶妹妹好!”
傅明瑶回礼笑道:“傅哥哥好!”
魏念锦又为傅君盛引见了温夫人和温逸兰,两边都见过礼,便问起一些家常话,傅君盛逐一答了。听说他母切身子有恙,因此并来日看龙舟,父亲又跟同僚出去相聚,魏念锦顿时清楚,这傅君盛今儿是专门为的明瑶来这里的,看来对明瑶是有心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道:“既然你今日是孤身一人,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道在这里看龙舟吧?”
傅君盛心中大喜,忙道:“多谢傅伯母垂爱。”悄悄的地看了眼傅明瑶,微微地红了脸。
他听父亲说过,这桩婚事本便是傅伯父提出来的,显然对他很写意,此次让他来见,是让傅伯母相看的。如果能给傅伯母留下好的印象,他和傅明瑶的婚事也便差很少能定下来了。现在傅伯母肯留他一道看龙舟,应该对他还算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