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男人的话,努力的回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去了月色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出酒吧以后,脑袋晕晕的,片段有些不连贯,但是她依稀记得她被几个无耻之徒拦住了去路。
后来,她实在是醉得太厉害,就晕了过去。
如此看来,也许真的是眼前这位先生,路见不平,救了她。
事情终于理清楚了,但是对于陌生人,她一向熟络不起来。
谢谢先生救了我,我该回家了。秋海棠淡淡的道了声谢,连嘴角都没弯一下。
说完,她翻身从床上下来,脚才刚着地,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咬着牙。
而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近在咫尺的男人,竟没来得及拉住她,眼眸中闪过心疼,伸手就要去扶,却被秋海棠修长的手指挡了下。
她倔强的咬牙:不用,我可以的,谢谢。
总是这样爱逞强。男人的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强势的将手穿过她的腰际,身子一轻,就被人抱上了床。
秋海棠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好像认识她,还很了解她的样子。可是,她在记忆中却没有搜索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男人见她眼神带着疑惑和打量,又好像在回忆些什么,不禁轻笑出声:别想了,再想也想不出来我是谁。
她满心满眼都是阿城,又怎么可能注意过他呢!
那你到底是谁?对面的男人很了解她,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细,这种被动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苏行衣,还记得吗?男人漫不经心的问她,但其实内心却希望,她的记忆中有他,哪怕记忆模糊,依然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苏行衣?秋海棠咀嚼着他的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但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只知道鹿城有个苏家,是秋家的世交,她听爸爸提起过,苏家长子近日已经回国,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位?
我记得你。秋海棠看着他:你是苏家的长子,与我家是世交。
原来真的还记得。他的眉眼弯的更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既然是世交,秋海棠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谢谢苏先生,我该走了。
刚刚膝盖还没摔疼?他不满她的倔强。
秋海棠没法反驳,刚刚没太注意腿上的伤,现下才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眉毛蹙成一团,苏行衣转身到桌边端来一碗熬好的浓汁。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秋海棠本能的拒绝:这是给我喝的?我不要,太臭了。
良药苦口,这可是苏氏独家秘方的醒酒汤呢。苏行衣诱哄着把碗递到她唇边。
秋海棠抿了抿唇,那股药味真是叫她难以忍受,又看了眼苏行衣,他认真仔细的眉眼格外好看,不知怎地,就让她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来。
接过药碗,秋海棠双眸紧闭,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