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交警也头一次遇见这么积极接受处罚的豪车车主,努力把罚单的切口折得整整齐齐递给了他。
回程的一路,季承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回去的,为了证实清远这座城市还是人潮涌动,他专门开车去闹市区转了一圈。
“还好,这城市的人没有跑空。”季承冰抹了一把汗水,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河嘀咕道:“还是堵得跟一窝蛆一样。”
足足挤了一个小时,季承冰才从拥堵中逃了出来,到家时陈其钢泊好摩托正在整理头盔。
“我没看错吧?”陈其钢揉了揉眼睛说:“哥哥你夜不归宿了?”
“发动机没那么快到货,”季承冰抬腿下车,闷着头边走边说:“发空运还得清关报关,再等半个月吧。”
“咱们之间就剩这些冰冷的交易了吗?”陈其钢将头盔从扔到一边,快步跟上季承冰的步伐,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
季承冰没答话,撸了把袖子甩着胳膊往大厅里走。
“卧槽,你这胳膊怎么回事,让狗咬了?”陈其钢拉住了他,扯着袖子仔细端详了伤口问道:“打狂犬疫苗了没。”
“操,你他妈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把嘴夹起来。”
季承冰一把拂了陈其钢的手,语气比刚才汇报物流信息的时候加了更多的火药味。
“卧槽,你吃错药了?”陈其钢随手推了他一把说:
“最近总摆这么一副欠干的样儿,是不是让我给你惯坏了?”
“你不服,打一架?”季承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颔首盯着陈其钢说:“我憋很久了。”
没等陈其钢表态,季承冰捏住他的肩膀将其甩了出去。
“你是个猪吗?”季承冰本来以为能把他扔个抛物线,没想到只是划了个半圆,陈其钢还是稳稳的站在一米开外。
“操,也就你觉得我弱不禁风,我特么180c180斤是白长的?”陈其钢挠了挠肩膀,冲季承冰竖了个中指。
“破烂玩意儿。”季承冰翻了个白眼,整个身体冲陈其钢扑了过去。
两个人像相扑运动员一样扭打在一起,撕扯,翻滚,蹬腿,翻白眼,吐口水
季承冰和陈其钢从幼儿园到现在还没有过交锋经历,无法判断单兵作战谁的战力更强,一直都是联合起来揍别人,没输过。
仔细看两人扭打成一团也不像有过节,你捣我一拳我踢你一脚都避开了要害。
两人互相飚着劲牵制住对方,就跟躺在地上掰手腕差不多,纯粹想耗费一下体力。
“怎么打起来了,要不要拉一拉?”司机老陈蹲在客厅往外看,跟花房老蒋和保姆老张小声嘀咕道。
“我去看看,别让人说小冰欺负人。”保姆转身准备出门阻拦,被冯思蓉开口拦住了。
“哈哈哈,拦什么拦,男孩子就是要这样才有血性!这才是我冯思蓉养出来的孩子!”
冯思蓉是在二楼房间里看到两人打架疯跑下来的,满脸欣慰:
“这俩孩子我挑唆了多少年都没打过一架,终于动手了,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后转身叮嘱保姆说:“快去吩咐小赵,给这俩儿子备好医药箱,一会儿给俩人消消毒就行了。”
冯思蓉发了话,其他人也乐得做旁观者,趴在窗沿上看季承冰和陈其钢滚成一团。
“你俩往绿化带里滚一滚!”
花房老蒋隔着窗户冲着砂石堆里的两人喊道:
“我花圃的大理石板是从国外进口的,踢碎了那花色可配不上!”
“停停停!不打了!”陈其钢抱头求饶,连声认输道:“我爸公司明天来人审查,给我留个好脸。”
季承冰发泄完后顿时没了力气,瘫倒在砂石堆里一动不动望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