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墙角一棵老树下,站着一个穿着打扮不伦不类的女人,穿的富贵,一身海棠红色妆花褙子,一头黑压压的头发,梳着堕马髻,头戴珠玉金步摇,光鲜夺目,却女生男相,浓眉大眼四方脸,人不胖,脸颊几乎凹陷,凸出颧骨来,一看便知道是天生的骨架粗短,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人,瞧着就怪渗人的。
晋阳长公主不由的一愣,忍不住心头狂跳,难道她就是二殿下查出来的那个,曹姨娘?
她手忍不住颤抖,这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和安儿,可是因为她早就在自己不知道她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和安儿当做了眼中钉,所以才在自己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下了毒手?
这歹毒的女人!
晋阳长公主忍不住心中怒火翻涌,突然被身边的张长安稳稳地扶着胳膊,他语气低沉道:“娘,我们该走了。”
晋阳长公主借着儿子的力气,强忍着心头悲愤,才上了软轿,离开了张府。
轿子里,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曹姨娘有哪点好,无才无貌,张友德却对她死心塌地,二十年初心不改,跟曹姨娘生了一儿一女,反过来要害死她和安儿,她和安儿不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吗?
原来,张家那个死老太婆,不是不操心张友德身为长子,却没有延续子孙的儿子,是因为,张友德那贱人早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了,健健康康的,身材高大,模样也跟张友德很像的那个名义上是张友昌庶子的张应岢。
想当初,她看到这个张应岢的时候,就觉得跟张友德很像,不禁多看了两眼,等要再看的时候,就被人叫走了,她也没留意。
那时她还觉得自己好笑,驸马对她那样好,她还要疑神疑鬼的,张友昌和张友德两个是亲兄弟,张友昌生出来的儿子跟张友德像,不也是正常的?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庶子,竟然就是她的丈夫张友德的种,当然会跟他生的像了。
贱人!贱人!
若晋阳长公主这辈子对张驸马多么的深情,现在,她就有多么的怨恨,恨不得将张友德千刀万剐。
南安郡王张长安,看着母亲面无表情,却眼带恨意的样子,只能转开了眼神,他心里也很难过,原来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背叛母亲,他骗了他们母子二十年。
张长安随着母亲晋阳长公主进宫去了,都没有来得及给元钟灵传句话。
元钟灵受了伤,许多与她相识的姑娘们都来看她,不说江文茵这样亲戚家的姑娘,就连崔玉岫,竟然也来了。
她熟门熟路地在她房里嗑着瓜子,打量着她:“果真伤的不重吗?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要吓死了,生怕你有个好歹的,以后可怎么办?”
元钟灵要是倒了,不就没人能拦得住顾婉仪的荣华路了吗。
元钟灵对崔玉岫这股子热络劲儿,有些无法招架。
前世,作为名声不好的女人,婚前婚后,她都在低头做人。
重生回来了,她依然是因为母亲,而名声不好的女人,除了钟家这些同一个血脉的女孩儿们,也只有廖惜宁这样心性单纯的姑娘,愿意和她做朋友。
崔玉岫却是个例外,她从前可是顾婉仪的闺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