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太愿意，都一把年纪了的女人了，谁不想看着美美的，画点妆容，抹点脂粉，多正常，何况是她这种情况，更是缺不了。

“公主勿怪，我们只是想看看，您脸上是不是有和郡王一样的白斑。”傅昔年笑了笑，他素来风流，红颜知己不知多少，女人的心思他最好猜了。

晋阳长公主一愣，随即看向儿子的脸，他脸上这几天的确生出了一块白斑，他以为他是出藓，过几天就没了，她心里不安，当即叫人端了水来。

秦嬷嬷伺候着公主洗了脸之后，谢允之和傅昔年齐齐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就连南安郡王张长安，也疑惑地瞪大眼睛：“娘，你的脸······”。

晋阳长公主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脸，别看她儿子都这么大了，可京城里头像她这般年纪的贵妇们，哪个不是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样子，就属她最显老了：“娘老了是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会永葆青春呢。”

谢允之却没有关注她老不老的问题，辨认清楚她脸上的白斑，他脸色沉了下来，他想，他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也已经确定了。

傅昔年风流不羁的笑脸，在看到谢允之脸上表情的变化，也忍不住变得正经起来：“殿下，可有什么不妥？”

“怎么回事？”现在，就是晋阳长公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允之垂眸想了想，他曾提前调查过晋阳长公主一家三口，晋阳长公主和南安郡王母子两个，从来没有踏出京城一步，就更不可能去到南疆那样的边境地区。

去过那里的，且和他们母子有密切接触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驸马。

为了不使晋阳长公主慌乱，坏了他的计划。

谢允之便将他在南疆的所见所闻，对晋阳长公主等人直言相告。

南疆的人，不光在自己身体里养虫，他们还能在别人的身体里养虫，自己身上的虫为主，亦或者是为母虫，被下放到别人身上的虫，便是奴仆或者子虫，听从这人肚子里的母虫操控。

子虫死，母虫不死，母虫死，子虫必死无疑。

当年谢允之觉得养虫这件事很神奇，就在当地花费了很大的心里调查过，曾想过用这种虫，用在战场上，后来得知，这虫母子不成分离太远，负责子虫就会不受控制，而且，养母虫的人，想要操控子虫，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就如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换算，他手底下的每一个兵丁，每一个将士，都是有个父母亲人的，有血有肉的人，哪个都不能这样赔进去。

他才息了这个念头，他也曾担心过这个族群会扰乱国民，后来经过观察才得知，这个族群从不与外界通婚，子孙后代都只生活在那个树林和他们的圣湖周围，他才放心离开。

他也没有想到，能在京城，遇到这种事。

“其实，看着白斑，我还没肯定，但是，我想起了张府的一个姨娘，她长得很有那个族群人的特征。”

曹姨娘头发浓密，鼻子有点鹰钩鼻，眼距过窄，下巴尖浑圆肉多，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有非我族类，在排斥你和警惕你的感觉。

谢允之把该说的都说，这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需要晋阳长公主和张长安的配合。

张驸马和曹姨娘若是察觉到不对劲，曹姨娘若是毁了母虫，晋阳长公主和张长安，也会同时暴毙。

晋阳长公主蒙了，身形不稳地跌坐在椅子上，摇着头：“不，我不相信，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