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驸马对于自己绝嗣的事情,表现的很豁达了,可以看做是他真的对晋阳长公主感情深厚,可是,张驸马的亲娘张家的老太太,言语举止却显得怪异了。
这张家老太太可是十分注重子嗣的人,张友昌一共纳了五房妾室,一方面是他好色,一方面却是张家老太太催着他给张家开枝散叶的。
于是,张友昌的妾室们生下孩子,最高兴的人不是张友昌,而是他娘张老太太,无论孙儿是男是女,她都会给予丰厚的赏赐,且男丁赏赐翻倍。
就是那些姨娘们,也被她以替张家延续子嗣有功的理由,赏赐了许多体己银子。
这样一个重视子嗣的老太太,她的长媳晋阳长公主却只给她的长子,生养了一个南安郡王那样的病秧子,张家的老太太却对晋阳长公主没有丝毫怨言。
晋阳长公主在之后的二十年之内,也没有再有过身孕,放在别的人家,当婆婆的早就忍不住催促了,张老太太却二十年了,对长公主只有喜欢,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过。
为什么他可以推测,她是因为惧怕晋阳长公主皇家公主尊贵的身份,不敢放肆。
可她也同样没有催促过她的儿子张驸马。
如今的人家谈及继承家业,长房得七成,次子得余下三成,若有庶子,则是次子得两层,余下一层庶子们均分。
张驸马将来继承家业是铁板钉钉的事,张家老太太一直催张友昌生孩子,见他子嗣成群便心满意足,图的什么?除非张驸马不是张老太太亲生,可这点毋庸置疑。
这中间肯定是有事的,可气元钟灵还觉得张驸马真的与晋阳长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惹人羡慕。
“殿下,属下还要接着查下去吗?”从一对谢允之察言观色地小心说道。
谢允之脊背舒适地靠进椅背上,弧线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弧:“这可是晋阳长公主的家务事,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本殿下就不用多事了。”
从一立刻明白了。
谢允之看了一会儿奏章,将明日需要呈给建文帝看的折子挑选出来,写上自己的建议,等一番忙碌过后,已经是三更时分。
他将奏折放置一边,不禁又想起元钟灵的话来,一生一世一双人?
元钟灵这几日没别的事情,每日不是陪着老夫人他们说话,就是和钟静姝一起去看戏。
那戏园子里的包厢本来就是平西侯设下的,二房和三房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她与钟静姝一起,偶尔还带着钟翰去看戏,她悠悠闲闲的样子,却是让有些人不顺眼极了。
“真是不知所谓,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元钟灵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用起我们平西侯府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顺手呢。”钟静娴的院子里,芸香从别处得了元钟灵和钟静姝去看戏的事,就在自家姑娘面前说嘴。
钟静娴目光沉郁的闪了闪,昔日,这样悠闲的时光,可是属于她的,可她现在,却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敢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