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郡王这几天病情怎么样了?”元钟灵突然问道。
从一心想,姑娘果然还是喜欢郡王的短命,他恭敬回答:“病情经过傅先生的治疗,已经好转多了。”
元钟灵这才放了心,只能让自己安耐住焦急,等着南安郡王主动联络她了。
她有心让从一帮她给南安郡王传递消息,但是更担心南安郡王那个特殊的护卫元化武艺高强,会发现从一的存在,从而对她提起警戒心来,到时候,她还怎么跟南安郡王解释她和谢允之的事情呢。
她叹口气,忽然拿了一个盒子,交给从一:“这是给殿下的,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些了。”
从一接了匣子,便去了。
从一退下了,元钟灵却在想着,什么时候见了这位特殊的妾室一眼,或者她儿女一眼,看自己能不能从前世的记忆里,扒拉出来有关于他们的记忆,认一认,是不是她见过的。
当天晚上,元钟灵入睡的时候,谢允之收到了她给的匣子,却不由沉下脸来。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轻飘飘的盒子里,放着的东西是银票。
他对元钟灵有救命之恩,元钟灵无以为报,就将自己的盈利拿出七成来孝敬他。
他与她之间的感情,在她的眼里,就是以钱论的吗?
“殿下,元姑娘这样,也是用心良苦。”从一如此说道。
谢允之抬起眼,冷嗖嗖地看过来。
从一忐忑地说道:“主子,元姑娘很羡慕张驸马和晋阳长公主两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属下觉得,这才是她看上南安郡王最重要的一点,南安郡王活着的几年里,最大可能就是只有元姑娘一个妻子。”
谢允之顿时冷下脸来,只觉得从一口中的元钟灵会是南安郡王的妻子,这样的话,听起来十分刺耳。
“张驸马,可不是她想的这种人。”他冷笑说道。
这几日他留神看了,张驸马对晋阳长公主和南安郡王的感情,分明敷衍的很,许多事情,人在他们房里,心早就飞了。
这几日见着傅昔年上门替南安郡王张长安治病,放在别的当爹的人身上,早就喜不自禁,对傅昔年感恩戴德了。可是张驸马几次魂游天外,对傅昔年的态度,跟傅昔年没给南安郡王看病之前,没什么两样。
他这样的态度,也只有对他完全信任的晋阳长公主和南安郡王母子两个,才会看不出来。
也或许是,人都传言张驸马对晋阳长公主用情至深,一传就传了二十年,连晋阳长公主都当了真,其实,应该是反过来吧,明明是晋阳长公主以为自己得了个痴情人,待她一心一意,与她共同抚养南安郡王这个病弱的孩子长大,甚至也没有因为她再没有生育的时候,对她有过怨言。
她如何不感动,自己得了一个世间难得的知心爱人呢。
谢允之如此想着,目光更显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