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儿看着面前围了这么多人,她下意识抬起袖子遮脸,她是跟着寡母长大的,因寡母本身生的俊俏,言行略有轻浮,街坊邻里的婆娘们把她娘当贼防备着,连同父不详的她,也是从小被指指点点的长大,她太惧怕被人非议了。
她长大了,是要到嫁人的年纪了,名声不好,就一定嫁不到什么好人家的。
“世子,既然您在忙,霜儿就不敢打扰您了,我,我先回去了。”她咬着嘴唇,含着泪看了魏东平一眼,便依依不舍的转头离开。
魏东平点了头,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得顾忌到她一个女孩儿的名声。
柳霜儿见他如此体贴,眼神温柔,不禁含羞带怯地扫了魏东平一眼,欲要离开。
钟静怡是什么人,她何曾受过冤枉气,她连钟静娴都敢抓了,还怕面前这个一看都很贫穷小家子的平民丫头。
“你这个贱人,你敢勾引我的未婚夫,我饶不了你。”
她说着,扑上前就一把抓住了低着头要走的柳霜儿,双手抓紧柳霜儿的发髻里,狠狠的撕扯在地上,抬起手,清脆的耳刮子,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到她脸上去。
“贱人,母狗,扫货,你想男人想疯了,大街上男人多的是,你偏偏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这个浪货,彪子。”
“我打死你,贱人,贱人!”
大太太韩氏说的不错,钟静怡在庄子上思过的时候,好的不学,学了一身坏本事,这打骂人的架势,比从前只会骂贱人的时候,更厉害了。
柳霜儿吓得魂飞魄散,不等她惊叫,脸上头上的剧痛开始让她吃痛的惨叫起来:“啊,救命啊,呜呜,救命。”
她双手捂着脸,拼命两脚乱腾,生怕自己的脸被她抓伤了,钟静怡一看,这才想起来,打两下才是便宜她了,毁了她的脸才对,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勾搭男人。
钟静如就眼睁睁地看着钟静怡一爪子,十分熟练的抓伤了柳霜儿的脖子,血槽子的血流了下来。
“天哪,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么狠毒?”
“哎哟,狠是狠了点儿,不过这小姑娘怎么不检点啊,勾引人家的未婚夫呢。”
“太可怕了,看看,看看,都流血了,下手真是狠。”
魏东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滚成一团的两个女人,钟静怡的行事作风,实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靖南侯府妾室成群,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世子,救命啊。”柳霜儿娇嫩的哭喊声,总算惊醒了魏东平。
魏东平可心疼坏了,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钟静怡的胳膊,将她狠狠摔到一边去:“你这个疯子,够了!”
钟静怡发髻歪斜着,踉踉跄跄地站稳,掉落的一缕缕长发,还乱糟糟地扑散在她的脸上,也掩不住眼神里的震惊,她傻傻地看着魏东平:“你,你为了她,竟然敢凶我”
魏东平扶起哭泣不止的柳霜儿,看她颤抖着肩膀,像一只瑟瑟发抖小白兔一样,更是恼怒钟静怡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