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之困，困到神志都不怎么清醒，一会听到尼雅说话，一会又似乎进入了“昏迷”的状态，断断续续地，手里却一直举着电话。

尼雅这天夜里一直在说话，像是在跟优平诉说心事，又其实更像自言自语。

这是一通关于“求助”的电话，尼雅却并不在乎电话那边是谁，有什么回应，能够给她什么建议，她只想说话，抒发内心苦闷的方式。

在尼雅的诉说里，优平竟然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昏睡状态，也许是压力太大精神接近崩溃，也许是画展倒计时，他有些亢奋过度，总之，好久没有睡过正常的觉了，大脑皮层似乎被“危机感”和“兴奋感”环绕着，交替更迭，神志都恍惚。

他的精神和似乎分离了，上，他握着电话，甚至还回应这尼雅的话，嗯，啊，哦？

但是精神上，早已经神游太虚幻境，甚至感觉自己和尼雅肩并肩坐在一起，在她所描述的月亮下，谈着美好的未来……

尼雅也似乎是身心分离的状态，月光似乎有魔力，让月下的人有些神经失常，尼雅在自言自语了好久之后，忽然说：“差不多了，我们该挂电话了。”

“嗯……”优平的声音传来，似有若无。

尼雅连续喊了几次优平的名字，才知道，原来优平已经睡着了。

也好，他睡了，有些话倒是可以更放心地讲了。

尼雅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用一种很冷静的语气说：“优平，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爱我吗？”

“……”

没有回答。

“我也问过我自己，我到底爱你吗？如果不爱你，当初不会嫁给你，可是，为什么嫁给你之后，我反而不再爱你了呢？”尼雅低低地叹口气，“我想，你应该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你当初一定很爱我，爱到失去理智，爱到看不清楚现实，看不懂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你付出感情的，但你又很有良心，不愿意承认我是个自私的，肤浅的，可笑的人，否定我，也就是否定你的选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