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刚才讽刺我的时候，脑子走了个神，想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什么画面？拜托，我跟你说话你却在神游？”

宋明朗仿佛没听到顾清朗的话，自言自语地说：“你刚才的话启发了我，你说，茫茫世界这么大，有关联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你是恋旧的人，我也很恋旧，与其我们浪费时间去茫茫人海寻找知音，还不如好好整合一下身边的资源，像废物利用的原理。”

“废物利用？宋明朗你疯了吗？……亏你想的出来，身边的人都是……废物？”顾清朗哭笑不得。

“你当我是废物我不介意，我拿你当宝藏不就行了？”

“那你说吧，什么叫废物利用？什么叫资源整合？“

“比如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嗯哼？”

“但你不讨厌我，我更不会也讨厌你，是吧？”

“然后呢？”

“你满世界搜寻心动的陌生人，未果，我也没能把自己成功地推销给任何人。”

“别把我们说的那么惨，好像是剩余废料。”

“差不多吧，我们都是所谓的没有被成功缝合起来的剩余边角料，那么我们何不互相组合一下？没准有惊喜发生哦。”

“你没发烧吧？感觉你大脑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异。”顾清朗伸手摸了摸宋明朗的额头，试图证明他发烧了，却发现宋明朗有点不好意思。

“减低伤害，合理组合，期待奇迹。”宋明朗说完，又爆发出了标志性的大笑。

“什么？？”

“没什么。”

“你这算是为了安慰我，假装告白吗？”

“你还听得出来这是告白？感觉你进了一大步。”宋明朗伸出大拇指，满脸笑意。

“你玩弄我的‘感情’不试一次两次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顾清朗有点生气地看着宋明朗。

“我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画面——看样子好像是在十几年后吧，不，20几年后，我满脸褶子，戴着老花镜，坐在阳光充足的一个小院子里看书，这本书是我终生都在在研究的巨著，叫菜谱。而你呢？老态龙钟，唠唠叨叨，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穿穿梭梭，戴着围裙，在给满院子里的花施肥浇水，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但一个眼神就有默契，知道对方想干嘛。对了，我脚下还有一只除了睡觉什么都没有兴趣的猫，肥，很肥。从天明睡到天黑。”

宋明朗说完后，没有看顾清朗的表情，本以为顾清朗会迅速地呵斥他，没想到她什么话都没说。

“你怎么不说话？”宋明朗问。

“然后，猫醒来了，桌上的黄粱饭也熟了？”

“对，这个梦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破坏了我理想生活中的画面。”

“因为我存在，破坏了画面？”

顾清朗无限感慨地说：“真羡慕你啊宋明朗，像你这样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人，连做梦都能做的那么肆无忌惮，随意侵犯我的梦想，我真想变成你，变成你这样的人。”

宋明朗说：“这句话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好像是在嘲笑我。”

“你怎么也变得乱敏感了？”

“那你告诉我，顾清朗女士，为什么你不能做一个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像我这样的人？就算你做不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连自己放肆做梦的权利都剥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