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是看了风尔夏写的帖子，一下子就决定入股了，开个咖啡店可能是我从小的梦想，我还记得我把15万私房钱偷偷取出来，瞒着优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当时的想法也很可爱，觉得以后哪怕没什么工作，至少有一份额外的收入。”

“哈，我的15万是问老妈借的，没说开咖啡馆，骗她说要攒点钱买房子，她就相信了。”

“然后就兴冲冲地去跟咖啡店风尔夏见面，顺便认识了你，记得那天我们三个聊了几个小时，当场就决定一起合伙了。”

“那天我带着钱去见你们，其实一直很忐忑，这笔钱对我来说可大可小，虽然是借的老妈的，但不敢想如果被骗走的后果……路上宋明朗还劝我要当场拟定合同细节，必要的话找律师公证，别被你们骗了。“

“说实话，我也有点担心，觉得网上的陌生人，未必靠谱。“

顾清朗笑起来，原来大家的担忧都是一样的，哪怕是看上去毫无所谓的尼雅。

“我当时也跟你一样，觉得媒体前途堪忧，我未必会一直打工，所以，合伙开个咖啡馆，也算是给自己找了条后路吧，太盲目乐观了，以为未来养老就靠它。”

“蛮好笑的，虽然钱没有被骗，但我们三个确实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半年不到就开始赔钱了。”尼雅说，“我当时吓坏了，提出了撤资，幸好风尔夏很豪爽，一口就答应了。”

“是，看到你撤资，我也很无耻地跟着你撤退了，风尔夏确实对我们很宽容，其实那时候已经在赔钱，但她还是把我们的本金都归还了——咖啡店盘出去之后，损失是她自己承担的。”

尼雅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原来她跟我不一样，她那么有钱，开咖啡店是一时高兴，招募合伙人也只是为了好玩。”

顾清朗说：“她一直是这样的潇洒，像风一样自由来去，人生态度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尼雅又一次冷笑，笑完之后，她说：“我们的友谊其实那时候就应该结束了。”

“为什么？”

“就像把天鹅，蜥蜴和刺猬关在一起，后果是相互窒息。”

“尼雅，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难听？你们也会觉得别人说话难听让你们不舒服吗？你们又何尝关注过我的感受？”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难得的无话不说的关系，没有利益牵扯，所以很放松，很随意……”

“无话不说？我能够对你们无话不说吗？无话不说后果是什么？不就是得到你们俩的嘲笑吗？”

“我们什么时候嘲笑过你？”

“你们平常比赛一样抖着机灵毒舌，羞辱嘲讽我的每一件事的时候，你们会觉得自己说话难听？所谓的随意，放松，不过是建立在踩踏我的基础上。”

顾清朗愕然，沉默半晌，说：“这有点过分了，尼雅。”

“过分的是我？我忍你们好久了。”

“如果你因为我曾经无心的一些话受到了伤害，我向你道歉，尼雅，但是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很珍惜我们的这种萍水相逢的友谊，也很看重你们，请你相信。”

“是吗？风尔夏遇到了新恋情，我会为她高兴，你相亲遇到了心动先生，我也会给你鼓励，你准备跟费木求婚，我甚至比你还激动，为什么换了我的事，你们如此冷漠，如此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