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说完，起身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里？”

“不打扰你了，我回家去。”

“回家？”顾清朗很意外，问：“回哪个家？”

“回我自己的家，家徒四壁，令人作呕的出租房，因为爱情而盲目建设起来的坟墓——不打扰你了。”

“尼雅，你不至于说几句不顺你心的话就生气吧？我可没赶你走。”

“不需要你赶，我自己走，本来我也没打算住几天，一分钟都是打扰，这点意识我还是有的。”

顾清朗没想到尼雅会走，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尼雅投奔到这里，算是客人，她对她的态度确实不怎么友好，甚至有点过分。

“你是想清楚了吗？回家去，跟优平好好地生活？”

“哈，好好生活？跟他在一起，不可能有好好生活这个概念，我累了，不想再说了，谢谢你的收留，顾清朗。”

顾清朗说：“其实，我觉得你跟优平也没有那么糟糕，你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想办法去改进，也许他内心里一直在思考如何改进你们的关系，你觉得生活窘迫，大家也可以一起去建设新生活，未必是要把重担压在你身上，你说呢？”

尼雅一言不发，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并且把自己弄凌乱的一切整理整齐，然后拖起行李箱，看着顾清朗说：“离婚是定局，没什么可讨论的，至于他改不改进，建不建设，说实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错了一次，不愿意将错就错，也不能像你的人生观一样鼓吹爱情至上，忍受生活的虐待，我做不到，也不想做。你不要再劝我，对于我的婚姻，你也不要再给任何意见，不要试图去改变任何人，纠正任何事，这算是作为朋友的尊重，ok？”

顾清朗本想再说几句，看到尼雅如此冷漠的态度，封口不再说话。

走到门口，乘电梯到楼下，一路上，尼雅和顾清朗一句话没说，秋天的风有些凉，不知为什么，看着尼雅的离开，顾清朗有种冰冷和绝望的感觉，却又无能为力，无法改变，从前她们天天见面，每天肆无忌惮地讨论人生，攻击对方，恶言恶语都能被玩笑一带而过，谁都不会介意，如今她们单独相处两天，也只是抒发了一些观点，竟然搞到友谊将要破裂的程度，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也令人感慨万分，任何感情，都不存在绝对的“肆无忌惮”，一旦踏入边界，就要承受破碎的危险，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