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能，让我去要？不如你在你们圈内找找更容易。那天去酒会的不止你一人，努力点总能问出来。“

“我们圈内？大姐，我们圈内女人都明争暗斗，互相仇视，怎可能分享这种金主？男人都虎视眈眈，熏心，有怎么可能帮我介绍同类？”

“那就没办法了，当是南柯一梦吧，终于醒来，别再痴心妄想了。”

“举手之劳，你为什么不肯帮我？试一试也可以啊，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顾清朗说：“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种可以呼风唤雨，跟明星们同出同入的风光娱记，我们这种没名气的新媒体，靠流量接广告活着，很多内容都堪称低俗，大咖根本看不上，小腕儿们刁钻难养，各种作妖，同事们流动性强，关系都很复杂，虽然天天见面但并不亲密，没人会好心到帮我找一个大亨的联系方式，我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去帮你搞定这件事，明白吗？”

看起来顾清朗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尼雅像是被风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低迷，刚才的兴奋已经被现实磨砺殆尽，剩下如同童话落幕后寂寞的马车变成南瓜一样的沮丧。

她看着顾清朗，幽幽地说：“可能我真没有红的命。”

“我不相信命。”顾清朗不同意尼雅的说法，“你只是粗心大意丢了电话而已。”

尼雅说：“我削尖脑袋去混圈子，低三下四地去认识甲乙丙丁，无非想活络一下人脉，给自己找出镜的机会，到头来也不过认识一些毫无用处的瘪三，我一次次给自己希望，一次次又陷入失望，你知道我多拼吗？不，你不知道，你总是劝我尊重爱情，热爱生活，可是我哪有心思去经营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顾清朗冷笑一下说：“我又何尝不是呢？你以为我活得很超脱吗？满脑子都是爱情？不食人间烟火？并不是，尼雅，我比你还辛苦，我每天早出晚归，掐灭了自己的职业理想，去做一些令自己鄙夷的妥协，我敢拍案而起，说我的上司是蠢猪，下属们都是废物，我们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垃圾吗？我不敢，我要生存，我也要缴账单，我要打起精神来面对糟糕的每一天，我要想办法保住饭碗，让老妈安心，也要想办法适应，告诉自己世界就是这样。”

尼雅说：“所以我劝你不要这么拼，这么辛苦，只要嫁一个有钱人，所有困境都能解决，你不需要去工作，不需要去妥协，也不需要适应任何人，只需要嫁对人，一生的幸福就在一次对的选择中了。”

顾清朗又冷笑了，说：“嫁给有钱人，就拥有了一切？有钱人要是那么好嫁，人人都不用工作，不必奋斗，出生到长大后，只是在脖子上挂个牌子集体出售就可以了。”

“顾清朗，你不用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好心劝你，听不听是你的自由。”

“既然是自由，为什么你可以发表你的见解，我不能抒发自己的感受呢？”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观念，但我不认为你是对的，你只是无知又勇敢，没见识过生活的苦，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幻想，这也不是你的错，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见识不同，认知不同，说到底，日子是要自己过得，不是需要别人看得起，就要付出辛苦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