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雄伟无匹的身躯，沉稳如山地屹立在院子之中，见两人目光扫来，英俊的脸庞露出淡然一笑，若有所思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己是低估柳兄，想不到柳兄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几分！”接着招呼夜羽道，“翔实竟然肯重回长安，实在大出我的意外。”

夜羽身影闪出卧室，至吕布身前两丈外站问，双目直视吕布，道，“敢问温侯，李儒呢？”

柳子楚飞身至夜羽身旁。

“在我温侯府中。“吕布淡淡道。

夜羽和柳子楚讶然对望一眼，沉声道，“莫非温侯想要将李儒收入帐下？”

吕布点头笑道，“翔实若是愿意归顺于我，我大可将放弃李儒！翔实觉得如何？”

柳子楚哑然失笑道，“温侯只怕并非看上我夜师弟，而是想得通过夜师弟控制王师的力量而已罢？”

吕布重重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说眼下长安城中还有何人让我放心不下，无疑就是柳兄和翔实两人。若翔实肯归顺我，自然就不再有任何问题。”

夜羽摇头道，“当日在成都，张宝也曾经说过和温侯一样的话，但被我拒绝，温侯觉得以我的个性，会真心归顺温侯吗？”

“我知翔实那女伴是昔年一手掀起太平道起义的天公将军张角之女！”吕布双眼神光一现，道，“其实有一事让我颇为疑惑，翔实为何对曹操如此偏心，却先后拒绝我和张宝的要求。”

夜羽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出拒绝吕布的话，但以张宝想拉拢自己却失败的事情为例子，表明自己的心意。

吕布一听即明，同时道出一直隐藏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当日协助曹操逃离雒阳，后来又不顾自身安危，从我手中救下曹操。”吕布叹息道，“翔实能够告知我你的理由何在？”

吕布的语气中，透露出十分明显的对曹操羡慕的心意。

夜羽闻言哈哈笑道，“不防告诉温侯，我并无为曹大哥效力的打算。同样的，我也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属下，因我只是一介游侠而已。”

吕布摇头表示不肯相信夜羽所说的内容。

夜羽低嘿一声，不再言语。

对他来说，虽然一心想协助曹操，早日完成中原霸业，但并不表示他愿意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曹操身边，帮助曹操出谋划策，帮助曹操攻城陷阵。

因为夜羽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谋士，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武将。

他天性喜欢自由散漫的生活，最厌恶被人遭受约束。

张宝虽然口口声称可以将手中权利全部移交给他，但他亦心知肚明以张宝的老谋深算，绝对不会如此轻率行事。

自己若真的信了张宝的话，最多可能会成为一个傀儡式的君主。

更何况他本就没有成为一名君主，率领部下争霸天下的心思。

同样的，他也不愿意成为任何君主的手下部属，包括曹操在内。

吕布脸上露出一丝感伤，道，“我并不想为难翔实，还望翔实能够早日离开长安城！柳兄若是愿意，不妨与英雄楼相关人员，一起和翔实同时离开。”

夜羽心头生出无比荒谬的感觉。

当日他和张思玉刚到长安城，李儒就劝他带着张思玉尽早离开长安城；而现在他重返长安城，吕布又劝说他早日离开长安城。

上次他听从了李儒的建议，与张思玉一道离开长安，现在再返回长安，竟已经是物是人非；若他这回再听从吕布的建议，和柳子楚一道撤离长安，下回再到长安，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惊人变故？

夜羽倏然想起《后汉书》中关于此后的一系列记载，暗忖即使自己撒手不理，历史的剧本是否会照旧自己演绎下去？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存在这个时代的意义，又是什么？

柳子楚眼内厉芒一闪，涩声道，“英雄楼一向遵从王师的教诲，远离任何政事。我们只是商人，与朝中任何人都毫无瓜葛！温侯如此行动，是否有太过霸道的嫌疑？”

吕布缓缓摇头，傲然道，“就算吕某霸道又如何？眼下董卓虽除，但长安更加混乱，再此紧要关头，所有人非友即敌。翔实若不肯附属于我，便会被吕某自动划为敌人一类。”旋即哑然失笑道，“柳兄若不想英雄楼毁于一旦，不防一试。当然，如果长安城局势稳定后，柳兄若肯重新返回，再次经营英雄酒楼，吕某欢迎至致。”

夜羽心中蓦然一动，道，“敢问温侯，檀元济呢？怎么没见他跟随温侯前来？”

吕布闻言愕然，紧接浑身散发出庞大无匹的惊人气势，双眼内突现凶光，寒声道，“翔实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夜羽凝聚起全身功力对抗吕布散发的庞大气势，若无其事道，“温侯想要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你是草原武圣檀玄明他老人家的二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