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门外传来敲门声,见那人客气道:“谢公子与冯姑娘在吗?小人实在无心打扰!小人依大当家之命,前来请两位用膳!”
“知道了!我俩这就出发!”谢铁轻声回应,那人走远后,便对冲云竹猗肃穆道:“夜色渐深,山中寒气太重,预防她忽然发烧,我俩还是速去速回吧!”冯瑶月点了点头,抱起小猫,便倚门而出。
另外一边,早已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仍未够。章刀与胡深并排而坐,他脸庞已有些微微红润,似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时情真,豪爽道:“好雨知时,天赐鸿福。能够与胡将军以及江湖众好汉,欢聚一堂,真乃寒寨三生有幸啊!章刀才疏学浅,与诸位共此灯烛光,死而无憾矣!”语落,再次举杯豪饮不止。
胡深闻其状,不由大喜,挺胸抬头地走到了中间,双手捧杯,凛然正色道:“胡深虽为元将,但有一点无可厚非,便是我与诸位都流淌着同根之血液!今,笑抿恩仇,亦是顺天应人,往后我等便是自家兄弟了!故而,今夜不分高低,只谈民族真情。”
“好好……”胡深的这番言论一出,坐下可谓豪情高涨,拍案叫绝。唯徐寿辉仍强颜欢笑,又有谁知他心念否?或许,他在担忧何时才能把布匹的安全交易,不负江湖道义。抑或,所谓伊人,不知来历,不知其何?
掌柜发现谢铁夫妇来到了大厅后,久未言语的他,顿时喜上眉梢,起身相迎,把两人引至身旁而坐,直指那没有动过的酒菜,客气道:“这是我专门留给二位的!聊表寸心,聊表寸心,嘻嘻……”
冯瑶月莞尔一笑,答谢道:“掌柜实有心了,瑶月与夫君在此多谢了!”这小猫仿似对香味特别敏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冯瑶月只好夹几块肉给它,居然连骨头都不舍得吐出。
“嘻嘻……这小猫还真会吃!”掌柜苦笑了笑,替二人把酒斟满,“你俩若是不来,又没人陪我说话,岂不凉在这里了!”
冯瑶月笑道:“既然如此,就让瑶月陪掌柜聊聊天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谢铁坐于席下悠然而饮,章刀见之,便冲胡深一笑,问道:“不知哪位剑法高超的谢公子是何方人士?胡将军可否介绍一二?”
“呃……这可为难在下了!”胡深只知他是冯瑶月的丈夫,其余一概不知,只好把谢铁叫过来了,“贤弟!可否过来一下?”
闻言,谢铁起身而去,作揖道:“不知大哥与大当家叫在下有何事?”
“真是一表人才呀!”章刀打量了一番,心头赞赏不绝,笑问道:“日前见谢公子剑法超群,不知可否告知师承何处?”
“实不相瞒!”谢铁淡淡一笑,正言正色地道:“在下只不过区区乡野农夫,自小父母双亡,苦不堪言,但幸得贵人收留,并学其皮毛而已!”语落,视线恰巧与赵玄风正视,岂料他似在叹气,旋即低头喝酒了。
章刀闻之,羞赧之余,亦生同情。须臾,便大笑道:“令谢公子提及伤心往事,章某愧疚于心啊!但人总要坚强,来来……喝酒!”
“多谢大当家!”谢铁向章刀一揖,便走到赵玄风跟前,为他满盏,模样很是诚恳,“先前谢某一时冲动,得罪了二当家,还望您海涵。”
谢铁此举,诸位皆料想不到,只好凝静地等赵玄风回应,希望一向脾气火爆的他,此次能化干戈为玉帛。
赵玄风果然不负众望,旋即开怀畅饮,笑道:“你小子下手还挺重,不过功夫与人品叫人不得不服呀!若不嫌弃,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谢铁笑道:“二当家真是快人快语!与此等好汉做朋友,谢某荣幸之至!”
胡深欣慰不已,不禁感叹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在此祝愿各位,往后都有一个美好圆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