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狩猎(三)(1 / 2)

枪心剑意 一朵孤云 1962 字 2020-10-18

看着月盈跟骑士们相继消失在幽暗的矿道中,太白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此刻紧张的也不只太白一人,从上至下,这次行动的参与者没有哪个心里不在打鼓的。

对那些骑士来说,这一次若真能将白钢级的魔兽成功讨伐,这功绩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在紧张之余,这些骑士也多少有些兴奋。

而范恩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也不至于太紧张。当初他可是在帝都被挚友拉着干过不少荒唐事,别说是白钢级的魔兽了,精金级的他都见识过。

太白虽然是有些不安,但这种不安只是针对计划能否成功而已。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铁骑兽干掉。

工人更是不用说,他们找找收拾好了工具,说了些鼓励的话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眼下最为慌乱的,其实是主动要求作为诱饵的月盈。

呆在太白身边时,月盈还能强忍着源自本能的恐惧,甚至还有胆量主动请缨。然后在彻底离开太白的视野之后,月盈好不容易提起来的胆气顿时烟消云散。

等到连骑士们都从身边消失后,月盈已经泪眼婆娑,走路都会打颤了。

空气中源自铁骑兽的气味不断压迫着月盈的神经,兽人种过于敏锐的感知能力,这时候反倒成了一种负累。

太可怕了喵!

月盈的内心不断发出悲鸣,然而就算她扭头去看,身后也已经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就算想要申请退出,这时候也无人可以申述。

从小开始的奴隶生活,让月盈不敢自作主张的撤退。但来自本能的警告,也让月盈无法无视。

于是月盈就这么抱着脑袋蹲在原地,在逃跑与前进的念头间不断徘徊。

眼看着太白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要泡汤时,月盈突然听到了一阵刮擦声。这让陷入两难境地的月盈陡然警觉了起来。

太白等人在上方大兴土木,底下的铁骑兽自然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在计划开始的同时,被打搅的铁骑兽也终于忍受不了上方的杂音,准备将扰人清梦的闯入者驱逐出去。

这倒是替月盈解了围,事到如今她也不用纠结是退是进的问题了。

“……喵啊啊啊!!!”在见到矿道尽头那模糊的身影时,月盈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一声惨叫。而这彻底刺激到了铁骑兽,一声尖锐的咆哮声也随之响起。两种富有穿透性的声音直接惊动了在陷坑处坐镇的太白与范恩。

太白当先站了起来,可当看到身旁有些茫然的范恩后,太白还是强作镇定的坐回了原位。

只是咆哮声而已,既然号角声还没响起,那就说明计划还没出问题,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冷静一点!

看见太白的反应,范恩也不免心下忐忑。但为了不挑起太白的不安,范恩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两人就默默地端坐在石头上,静静聆听着在矿道中回响的跺脚声。

月盈此刻是不知道自己主人到底有多担心,眼下她可没心思想这些,甚至连之害怕的余暇都没有了。她正忙着逃命呢。

“这个,那个……是要先喝哪个的?!”月盈一边奔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两瓶魔药。但因为先前的慌乱,加上铁骑兽突然出现的惊吓,月盈已经把太白的叮嘱忘了大半。

“不……不管了,总之先都喝了喵!”

眼看身后的铁骑兽仍旧紧追不放,月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便将两瓶药剂全部灌进了嘴里。

而随着两瓶魔药下肚,月盈突然发觉身体轻盈了许多,双脚也比以往更加的有力,奔跑的速度陡然上升了不少。

还不等月盈享受这奇特的感受,她就发现自己把铁骑兽甩没影了……

不得不说,兽人种的身体能力的确是出众。

“甩……甩掉了?”月盈有些傻眼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在发觉铁骑兽追不上自己后,月盈的胆子又肥了起来。脑袋恢复冷静后,月盈猛然发现自己是来当诱饵的,于是一阵惊慌后,她连忙又往回跑了一段路。

“好像是月盈担心过头了。原来月盈我能跑这么快啊,喵哈哈!”不太能理解魔药概念的月盈正为自己的速度感到自豪。至于太白的叮嘱她是彻底想不起来了。

正因如此,当月盈再次发现铁骑兽时也没有慌乱,反倒是以轻松的姿态让铁骑兽吊在身后,慢慢引导它向着陷坑方向跑去。

然而这段潇洒时光很快就过去了,看着似乎永无止境的矿道,月盈马上又体会了一把乐极生悲。

“跑,跑不动了……”

体力一直是月盈的短板,这段路程本就不短,加之是向上的陡坡,这更是让月盈的体力捉襟见肘。偏偏原本用来补充体力的魔药被提前浪费掉了。

在月盈蹒跚前进几近绝望的时候,号角声开始在矿道中回响。一声长鸣后,其他各处的骑士立刻回应,一时间号角声在矿道中此起彼伏。

“贴墙走!”

听见骑士的提示,月盈赶忙挤出最后的力气贴在了墙边。随后落石与滚木纷纷从上方滚落,体型较大的铁骑兽在这狭窄的矿道中根本无法躲避,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可惜这段坡道已经不那么陡峭了,落石的与滚木在这种坡道上还不足以将铁骑兽重新打下去。确切的说,太白布置这些陷阱时的本意不过是延缓铁骑兽的行动,要真把它打回去,反倒是前功尽弃了。

但太白还是太高估月盈的体力,这会儿她是真的一步都动不了了。

号角声再次响起,这意味月盈作为诱饵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骑士们将接手之后的诱导任务。

“看来还是得我上场啊。”听到第二轮号角声,一直强作镇定的太白反倒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