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听闻魔教有一门摄魂秘术，能蛊惑人的心智。我看不用那摄魂术，贤侄就已经不够清醒了。”

柳清逸忙出来拱手打圆场，“两位叔叔，清珏并无他意，他性子耿直，一时嘴快，还请莫要见怪。”

龙潜和李玉冷哼了声，并不接话。柳清珏也不多言，拉了柳清逸便往外走，气得那两位吹胡子瞪眼。

柳清珏将柳清逸拉着远离议事厅，这才一一跟他讲了这段时间的见闻。

“清珏，你打算如何？”柳清逸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是良久的沉默。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

“直觉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只是想找出当年的真相，还有查出爹到底为何而死。”

柳清逸叹了口气，“有些真相，与其被揭穿，倒不如让它就此掩埋。”

“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清珏愕然地看过去，看到他一脸疲惫地按着额头，“难道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柳清逸摇头，言语无奈，“现在已经不是事情真实与否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

二十年前，魔教搅得武林一片动荡，卷起腥风血雨，如今卷土重来，谁还会在乎那片动荡中微小的真相。人们需要的，是对抗的理由，而不是将现今局面搅得更复杂的真相。

“那人人口中所说的侠义之道、江湖正义呢？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吗？”

“清珏呀，你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正巧有人来找柳清逸，他拍拍柳清珏的肩膀，叹息着走开。柳清珏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一声呼喊将他唤醒。

“柳兄，你怎么呆站在这，我找你换药找半天！”

是俞远行。柳清珏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房里走，神思不属。

侠义之道、江湖正义，是柳君从小教给他的东西，也是他一直以来所见所闻所秉持的。如果说龙潜、李玉让他产生了怀疑，那柳清逸的话，则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竟一直那么脆弱。而自己以为是同行者的人，早在不知何时已分道扬镳。

“哎呀，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药都不好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哎，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呀？”

面前人一叠声的询问将柳清珏失落的魂魄召回，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俞远行，温热的手掌被他合在手中，本来要拿来给他披的衣服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