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疯狂地跑向了医院的办公室,满额头的大汗带着他心中疯狂而起的杂草一样的愧意落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面。
没有肖彻的身影。
失落地跌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面,将自己浑浑噩噩地头放在被阳光灼热的桌面上。
沉痛的闭上眼睛,心中有大把大把地酸涩腐蚀着他凄苦的心。
“什么时候过来的?”推门声伴着喜悦的声音落在他恍然的耳内,话音一落就被从椅子上迅速站起来的人拥住了,听到他带着哽咽的颤抖不禁让肖彻担忧起来,“你怎么了?袁雨菲……”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不解地将他推开了,心疼而又急切地望着痛楚的人,“你到底怎么了?”
袁雨菲凄惶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到底都在……”
“夏露当时在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所以才摔下去的?”惭愧而又难过的捧着她被诧异熏染的脸,“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她什么都没有说,当时我正在洗衣服所以……”立刻将话停顿了,肖彻吻了吻他的唇,“已经过去了。”淡淡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情都涵盖过去。
“都是因为我。肖彻,我……我都对你做了什么?结婚以来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现在居然还……”
“都过去了。”再次轻柔地打断了他惭愧自责的话,肖彻佯装不满意地白了他一眼,将他按在椅子上面盯着他被痛楚折磨的眼眶,“你想让我愧疚吗?”
“不想。”
“那你不可以再自责了。”
“可我……”
“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开心了?”
“想。”伸长了胳臂揽住她,将自己斜靠在她温暖而又柔软的身体上,“可我还是很难过。”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袁雨菲……”用手轻拍着他的背,声音之中带着一种冉冉温和的声调,“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有孩子的是不是?”
“你想吗?”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胳臂中的人。
“恩。”俯下头吻了吻他的唇,“你是不是去找夏露了?”
面对她关切的话,袁雨菲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承认。
“路儿好吗?”
“挺好的。”
肖彻的整个面颊都被投射过来的日光所萦绕,半张脸都被白色的浮光所虚幻:“有时间和夏露商量一下将路儿接回来住两天吧。”
“好。”
越是关切越是让袁雨菲心中惭愧不已。情愿她可以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情愿她可以吵吵闹闹地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并肩坐在深红色的木凳处,托腮注视着面前你追我赶地画面。
倏忽之间仿若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她和袁天擎刚刚相识,而现在他们却都已经快要结婚了。速度很快……快得都有些不真实。
想到这里爽然笑了起来,朝着置身于欢声笑语中的人挥了挥手:“还没有玩儿够?”
袁天擎回头望了她一眼,将手里面的球放在地上,踢到远处好让孩子们去追赶。
走至她的身边坐下来,微微一扭头就吻住了她:“开心吗?”
“我看开心的人是你吧?”微微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亲昵地勾住了他出汗的手指。
“你不开心吗?”依旧不放弃地询问着她,再一次将唇凑近她,吻了吻处于阴凉下的脸颊。
“孩子还在呢!”向清雨的声音将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画面给打断了,“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苦工我可不能放过!”打趣一样地将手里面的钥匙悬浮在两个人笑意的目光中。
“又想让我们干什么?”袁天擎白了她一眼却还是顺从地将钥匙拿在手里面了。
乔安暖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说了吗?我们可是苦工。”
“对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认真听我讲话?”瞪了一眼懒散斜靠在红色柱子上的袁天擎,“你们先忙吧!我要赶紧去上陶瓷课。”一溜烟儿地就跑出了他们笑意盈盈的视线。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长久积压的尘屑味道迎面扑过来。
距离上一次来到这个办公室已经隔了半年的时间。这段不短不长地时间中,他的身边又逝去了两位重要的人。
翻看着桌面角落处原封不动的书籍,用余光可以瞄到深红色的桌子上很是整齐,肯定是向清雨不定时的收拾过。
“这里怎么会有我爸爸的电话号码?”
被乔安暖的话吸引过去,看着她惶惑望过来的眼神,袁天擎失笑了起来:“不会吧?”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