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顺着光线滚落过来一个彩色的小球至她白色鞋子的身边。
弯腰便将它捡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貌似这个球的主人向着她这边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这种沉着地样子倒不像是一个丢了东西的孩子。
肖彻带着清然的笑意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蹲下来,仰望着这个依旧脸色沉着的孩童:“这是你的?”
只是将头点了点。既没有失而复得的高兴神色,也没有丢了东西的慌张神色。只是静静地站立在白色的带有浮沉的光线之中,两只大大的眼睛透露着空洞盯着她手里面彩色的球。
看着他这样沉沉的样子,肖彻也不想再逗他了,直接就将彩色的球放在他有些空洞的目光前:‘给你。’
伸出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孩子的小拇指断了一截。
失笑了起来,话语就像是一个自动打开的伞一样落在了光线之中:“手怎么了?”
身穿黄色棉质外套的男孩儿却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自顾自地将球摆弄在手心里面。
对于他这样死气沉沉的完全不符合孩童的样子奇怪的很。肖彻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泛黄且又光亮的头发:“你父母呢?”
回答他的却仅仅还是头部的摇头动作。
捡了一球,难不成又捡了一个孩子?
肖彻站在他的面前正打算给保安打个电话,却听到了一声着急的呼唤声:“子然?”
一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人正四处张望着,全身浅灰色的纱裙在不停地走动之中随意的轻摆起来:“子然”
“在这儿!”判断的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了。朝着她扬了扬手,想要让自己更加显眼一点儿。
果然吸引了对方的目光来。这目光由一开始的着急担忧随着脚步的移动已经变化成了一种放心而又欣慰的笑意,可是走过来的时候却还是蹲在这个叫做子然孩子的身边:“你乱跑什么?不是让你待在这里的吗?你这孩子”她烦躁的话像是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思想阻隔了一般,紧紧地搂住了这个孩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面。
“你你好。”面对着这么激动的问话,这个孩子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肖彻不得不判断出这个孩子有着精神疾病。
浅灰色女人这个时候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身边的人身上,报以感谢的一笑:“你好。恩”从孩子的身边站起来,可还是紧紧的搂住这个依然看着彩色小球的孩子,“谢谢你了。我这刚一转身就看不到他了。”
“这个球滚了过来,我想他应该是想要找这个球的。”本想着再次朝着这个孩子挥挥手的却忍住了这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动作来。
“你是精神医生?”只见她的眼光朝着肖彻的胸牌上面看了一下。
“恩。”顺着她的目光,肖彻也随意地瞄了一下这个牌子,将手插在自己白色的顺直口袋里面。
“谢谢你啊!”也不等肖彻说话,直接转身就走了。整个过程就像是在躲避一场不好的事情一样。
即使狐疑这样的行为,可肖彻也不过是耸耸肩而已。
斜倚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面,颤动的手机早已经显示着拨打一个电话了。其实一看到乔安暖发来的信息时,她就想着要给袁雨菲打个电话的,可却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
拨打了一个又一个却跟本无人接听。在自己打算尝试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如愿以偿地落在自己的耳膜之内。
“刚才干什么去了?”肖彻用一种不是十分高兴却也不十分伤感的声音询问了过去。
袁雨菲将手里面的画板推到了一侧笑起来:“刚才静音没有听到,一扭头才看到手机亮着呢。”
迎着光线点点头,肖彻再一次将手拿出来在窗户上随意画着圈:“我听乔安暖说,院长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一次轻松地说着话,“你们都还好吧?”
“挺好的。”将还没有消散的悲痛压了下去,袁雨菲点燃了一根烟来,“你呢?工作很忙吗?”这是他们分开的这半个月之内第一次通话。
袁雨菲对于她的这一行为真的是非常高兴,突然之间理解袁天擎起来——原来打个电话也是可以高兴的不知所以的。
尽管也许肖彻真的只是因为院长的事情才打电话给自己。可她还是亲自打电话安慰了自己,这一点儿说什么都不可以磨灭掉。
“挺忙的!”一提起工作,肖彻还是陷入了疲倦之中,“每天都忙忙碌碌的,病例也是需要每天都写的。唉!”
“原来现在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多啊!”打趣起来了,手里面的烟却被他随意的扔在了一侧,“你可要注意调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