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一个梦(1 / 2)

收拾好行装,将房间关闭严实。恐怕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所以猛地朝着房间里面一看还以为是刚刚来到这里的人呢。

黑色的背包跨在肩膀上面在初秋的黄柔光线之下像是一个不真切的暗灰色石头,袁天擎望了望被屋檐稍稍遮挡住的依旧照射进来的光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袁天擎!”凄苦而又满是担忧地声音将绵然的目光给拉扯了过去,眼中出现了子衫沉沉灼热的忧愁面庞,脚下的步子也随着这份担忧拉扯了过去,“院长一直昏迷不醒!我叫她,她”

“那还不送医院!”将背包胡乱地扔在走廊的一个长凳上面,也不顾子衫是否跟得上,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白色的光线带着夏日流火的滚烫落在他们的汗水上面,几个人慌乱的脚步声在暗沉沉的病房外面显得刺耳。来来往往的人就像是一个又一个飘散着的没有生机的叶子,可这一次却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并未飘落他方。

直至到了下午的时候病房的门才打开,这个时候望着房间门的人早已经又多了好几个。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她的丈夫,一个始终戴着黑色帽子的苍老之人——年龄和气韵明显比之院长大了十岁不止。

宣布死亡地时间亦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间:“怎么会这样?”声音沙哑着不知道原本就是这样还是因为这一消息的刺痛。

“病太突然了,早就应该住院的,耽误了时间。”话说的没有温度,甚至带着白色秋日凉气的冰冷之意。

“云涛!”向伟光用尽全身的力气扶住了体力不支的人,又在袁天擎和袁雨菲地搀扶下将他扶到了椅子上面。

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一个面部貌似有着伤痕的人。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袁天擎和那场神秘地大火联系在了一起。

即想到了自己梦中的大火,又想到了那场让孤儿院荡然无存的大火。

低沉的安慰声,略带沙哑地自责声,还有身边轻微的哭泣声。

袁雨菲和袁天擎即使再沉重却也没有任何的眼泪涌出来,两个人却也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连给彼此一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只是空洞地望着幽暗光线的光滑地板。

葬礼结束的很快就像这一场突入其来的死亡一样是被动而又麻木地进行着的。没有嚎啕大声地哭泣声,没有哭天抢地地呼号声,仅仅有的只是低沉的绵哭声。

孤儿院的事情现在又不知道该交于谁来管了?一切地指望都面向着向伟光。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时,他倒是也没有推脱静默一样地点点头。

第一个不用待在葬礼上的夜晚,三个人像是没有线的蒲公英一样轻飘飘地浮动在暗沉沉的戚惶光线之中。

“院长真的不在了?”子衫依旧用那种忍也忍不住地哽咽声说着话,这其中还是有一种害怕的恐惧在里面。

“是。”袁天擎也不犹豫直接回答了她,将手里面的烟头扔了下去,又再一次点燃了一根来。

袁雨菲却幽幽然地一笑,将手插在黑色外套地口袋里面走向了窗户边,倚靠在窗框之处:“这么严重的病,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其实想一想院长一下子走了半年,我们我们应该有所察觉的。”袁天擎自嘲地笑了起来,弹了弹手里面的烟灰望着清寒的月光像是在望着一个永远也回不去地时光一样,眼神之中透着彷徨的失落还有痛楚,“这么多年我们也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家。”

“以后李叔叔应该怎么办呢?”子衫担忧起来,“他们也没有孩子。不如让他”

“他不愿意待在这里的。”直接就将话给否定了,袁天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我今天听到他和向叔叔说了。”

“可是他的身体好像很不好,如果在这里的话我们还可以多照顾他一点儿。”子衫依旧不放弃。此时此刻想要将愧疚地心遮盖下去,除了让自己能够更多地付出一点儿之外别无他法。

“在这里我们恐怕也照顾不了太多。过段时间我们还会要去安然的。”袁雨菲说完就又瞥了一眼端着水杯发呆的人。

直至三个人又在房间里面唉声叹气着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袁天擎才将这局面打破。

“累了,回去休息吧!”

“恩。”

倒是也没有任何的人来反对。

最后一个人走出了这个房间,慢慢悠悠地却还是没有晃悠到宿舍,反而来到了院内地秋千处。袁天擎握住被露水打湿的绳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依旧是用暗淡愁绪难以消散地目光望向这轮发着清寒光亮的明月。

以前总还感觉它暖暖的呢,现在居然冷地让人害怕。从小到大除了那场梦之外,这是第一次他有痛苦分别的感觉。

沉重地闭上自己酸涩的眼眸,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睡意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