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睡了吗?”
谭妈挨着门边的一句低唤,配合着闷闷的敲门声忽而从门外传来。
谭秋千吓了一跳,“还没呢妈妈,有事吗?”说着绕过床边过去开门。
一听是岳母的声音,陈拓也起身去穿衣服。
门一开,只见谭妈端着托盘在外,手里捧着两杯牛奶,还有一盒药膏。
“你帮陈拓擦点药,再赔个不是。”谭妈递过去的同时嘱咐道。
谭秋千一脸退却:“不用吧,挠两下而已,哪那么矜贵了?”
“什么不用,下手黑得你!以后再敢动手决不轻饶!”谭妈怒脸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爸的原话…”
“……”
“行了,就说这么多。”谭妈一脸正色地交待完毕。
“哦对了,记着睡前把牛奶喝了啊,正是补身体的时候!”谭妈转身前认真地叮嘱,并深看了闺女一眼。
补身体
谭秋千手上一软,差点将牛奶杯子洒翻出去。
我咧个去,这届当爹妈的都这么奔放了?
上一次她听牛奶的这套嗑儿还是青春期,被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现在可好……与时俱进啊!
谭秋千越想越无语,不觉间已面上发烧,耳根一阵发烫。
端着托盘回来,发现陈拓已经穿好了衣服,顺滑合身的t恤穿在身上,比赤条条的好看很多。
目光上移,刚劲而颀长的脖颈处,深红的道道抓痕清晰可见。
e……好像,是有点狠了……
“我帮你上点药吧。”谭秋千低头捏起药膏,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陈拓眸子落向别处,看上去有些无措,既没搭话,但也没推辞。
可真要上手时,谭秋千却有些犯难了。
因为她发现,除了一只软膏,连个能上药的棉签都没有。
难不成,用手么?
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只能咬牙对付一下了。
谭秋千抹了些软膏在指腹上。
“抬头。”她说。
陈拓尴尬着清了清喉咙,顿了顿之后,缓缓扬起了下颌。
细嫩微凉的指腹,触及他皮肤的那一刻,酥酥麻麻的感觉便直穿心底,如同在他心尖上挠痒痒。
既享受,又不想“受”。
陈拓目光游移着,死死咬紧牙关。
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滑动,一下,两下……
看得谭秋千直紧张,抹药的同时,明显感到指尖拂过的皮肤温度在不断上升……
“坚持一下啊,马上就好,快了快了!”
谭秋千语速飞快,感觉比他还着急,像是在安抚一头亟将发狂的困兽,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
陈拓听着啼笑皆非,被她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平复了很多,也慢慢适应了颈间热热滑滑的感觉,顿了很久才温声说了一句:
“刚才对不起啊。”
空气好似凝固一般,谭秋千樱唇深抿着并未接话,只顾盯着颈间,无名指少量多次地抹完了药,又将脸凑近了,轻轻地吹气加速吸收。
一阵清凉的微风低低地拂过来,陈拓激灵着闪了一下,垂眸一瞥,发现眼前的女人与自己,近在咫尺。
脑袋瓜微微扬起,撅着小嘴对自己吹气的样子,又认真又作孽!
“行了,就这样吧。”陈拓仓皇的神色,偏转着身子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