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嫂子,我依旧不能答应,必须以命偿命,否则我心难安,只要让我手刃了他们父子俩,我定横刀自刎,下去给大哥赔罪。”张裕干漠然地说道,但却隐盖不住那股悲伤且复杂的心情。
曾经的族人,曾经的兄嫂及他们的后辈,本是至亲之人,现在却要不死不休了。
“裕干兄,不要太过执拗,冤冤相报何时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张老夫人叹息道。
“我张裕干一生为张家鞠躬尽瘁,但却没得到什么好报,幼年丧父,新婚丧妻,中年失子,老年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后辈,却连遭迫害,你让我如何放得下?”张裕干的神情变得有些凄凉,回想自己一生,真是命途多舛啊!
这些事情都是辛密,除了一些家族元老外,张家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如今被张裕干亲口说出来,顿时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
“爷爷,裕干叔祖说的是真的吗?”一名年纪较小的女孩拉着身旁一名老人的胳膊问道。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张家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连他最后的精神寄托都不放过,真是太可恶了!”小女孩童言无忌,奶声奶气地说道,心中非常不忿,非常同情张裕干这名悲惨的老人。
“莲儿,别胡说,有些事情你不懂!”老人厉声呵斥道,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也报着和小女孩一样的想法,张家对于张裕干确实太过于残忍了。
“真没想到,高高在上、实力绝伦的裕干叔祖,一生竟然如此悲惨。”
“张裕干不欠张家,但张家却欠张裕干很多,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嘿,我觉得他应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辈子因果报应来了。”
“你他么瞎说什么?讨打!”
众人纷纷感慨着张裕干的一生,但也有极少数不识好歹的小辈信口雌黄,不过很快便遭到了报应,引得群起攻之,若不是有长辈在场,都可能被打成半身不遂。
“张家确实有些对不住你,但我希望看在同为张家人的份上,此事就此揭过,家族也会给你足够的补偿。”张老夫人应声说道,看似佝偻瘦弱的身影此时却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威势。
“如果我说不呢?”张裕干问道。
“那便没得谈了。顶天是我儿,小坤是我孙,若要杀他们,就先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那就得罪了,今日所有人,阻我者死!”张裕干的神情陷入了癫狂,后退数步,同时挥起手中的宝刀,再一次使出了黄阶上品武技—开山斩。
“玄阶下品—青蛇破”张老夫人同样不甘示弱,将武师九段的实力全面开启,挥动着手中的拐杖,如一条敏捷的青蛇,势如破竹,刁钻狠辣地迎上了张裕干的宝刀。
一刀一杖,两相互碰撞,两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一起,空气都震得砰砰作响。
二人脚下的地面寸寸皲裂,碎石漫天,尘土飞扬。
重伤的张顶天早早就被徐红母女俩送离了现场,,不然这二人一击产生的波动,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尘散土落,二人分开,张裕干岿然不动,稳如泰山,手中的宝刀闪烁耀眼,寒光四射。
老妪虽然没有受伤,但脸色却异常难看,手中的拐杖断成了两截,不复之前的风采。
她胸口气息翻涌,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虽然张老夫人所用的武技等级高于张裕干,但她的实力却比之差了一截,在加上多年未出手,战斗经验衰退,败落自然是情理之中。
“嫂子,我劝你马上让开,不然休怪我宝刀无情,今日我必杀他们。”
张裕干面色冷峻,虽然已经动手,但他却不想对曾经的兄嫂痛下杀手,毕竟他心里还顾念着那一份手足之情,但若后者执意阻拦,那便另当别论了。
“裕干兄果然实力了得,我非你敌手,但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妪喊道:“我儿遮天何在?还不快速速前来助我!”
张遮天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夜晚绝对是他继任家主以来最黑暗的一个夜晚,院子里的两名老人,无论那一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另一个则是辅佐他多年的堂叔,并且在年轻是还教导过他武修,说是他的半个师傅也不为过。二人想斗,他夹在中间属实极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