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清晓于门开寿宴(九)(1 / 2)

凰兮凰兮 被遗忘的喵 2131 字 2020-10-01

对,正是个悲剧!夏炎月淡淡笑着为其释言:儿臣与王妃当初到外面纯粹是为着帮难民,自然是身体力行,当然不可能穿锦衣华服去干劳力活吧。所以一开始,百姓都只当我们是寻常夫妻。朱雀王府每月有多少用度,想必戚太师很是清楚哦。而儿臣更是两袖清风,即便用尽王府内的家财,也撑不了那么多难民半月的生计。而难民住的,穿的,吃的,是怎么来的?之前王大人不是想知道吗?

戚太师与王泓自然是沉默不语。

炎月轻笑了一下,继续问:那其他大人可知怎么来的?

在座的其他官员都摇了摇头。

黛月虽跟他们住了一段日子,可也不曾知道,她也跟着摇头。

皇上就不喜欢他这故弄玄虚的模样,直接问:那是怎么来的?

回父皇,儿臣这娘子曾说上奏到朝廷,再等朝廷批奏下来,然后下达到华城,来来回回都要个把月,可能都饿死好多人,还不如自己亲自干。

皇后也是好奇了起来:亲自干?怎么干?

母后问得好。首先,儿臣先说那难民营的一间间木屋吧,其实那都是出自华城六百八十户人家捐出来的木材。

皇后追问:什么意思?

炎月陡然变了个脸,很是认真地道:那些木材,实质是我家王妃天天拖着个木板车,顶着个烈日,从早到晚,走遍华城,挨家挨户地去求人家要回来的。即使天下雨,她也坚持去讨木材。全城六百八十户人家,她全敲过门,全说过话,可华城内的百姓,谁都不知道她就是咱府上的王妃,纯粹是被她的好心所感动,而捐出家中多余的板材来。然后也自发帮她去给难民们搭建木屋。要不是我派了府内的士兵过去帮忙,他们也不知她就是王妃娘娘。

听着听着,霍咏枝觉得难以置信,忍不住说道:六百八十户?她都去求了?菩萨真人啊!她居然有如此毅力!真叫人佩服。

秀王妃也对小鹄投以敬佩的目光:就一个人,竟能做到这份上!

千宰相也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小鹄:这王妃真不简单。

户部的杨夫人以及甄夫人都满意点着头,啧啧称赞。

就那甄应远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夏炎月:有多少是这小子胡诌出来的呢?

可一旁看得发呆的小鹄,对他昂首面对众人,侃侃而谈,言之凿凿地为自己开说,自己本应高兴,可觉得他是否说得太多,便不断向他打眼色:够了,解释过就可以,其他都不必再说的!

可炎月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意思,只继续说他的,而且他似乎说得越发兴奋了:至于吃的嘛,刚开始,我这个笨王妃,居然拿出自己的月钱给难民去买米买面粉,老百姓见了也就纷纷把家中能吃的也拨了点过来派给难民。这样就维持了难民在华城的头一个月的生活。之后丁家老夫人为答谢王妃曾救过她,便出资来相助。于是,难民便有了第二个月的伙食。这样的女子还能说失德?我这王妃啊,不说还真不晓得,她有一双巧手,采了郊外的葛藤来制成葛布,分发给难民制新衣。而白家当家偏偏看中了她这门手艺,便成了这桩交易。王妃为了能让大家有口饱饭吃,便顶了白家的布匹生意,全部收账都归入了百姓的口袋,白家账目上有记录,我们家的账上也是清晰显示,而在布坊干活的女工也可做证,你们都可一一去问他们收了多少的工钱。我家王妃可无赚一文。如此为百姓的女子,还能说失德?她还亲自找人盖了家小私塾给没钱人家的孩子去读书,而她亲自去授课,教他们识字画画,最后却被刘家人一把火烧没了,之后她又去求城内的鲁夫子来收了那些孩子,不收束脩去上课,这样的王妃,还能说失德?

听到这里,英国公夫人摇着手中团扇,脸色很是愤怒,低声道:这么个温厚心善的女子却要被这几张嘴一同怼着,还要受一出又一出指鹿为马的连环戏,真叫人发指。亏这些人还做得出这般龌龊的事。

英国公捋着胡须也摇了摇头,细语道:姓戚的一向是名副其实的失德。

小鹄却被炎月如斯形容得,有点羞羞了:哪有他说的那般夸张,确实是挨家挨户地去要来的木材,可都是芙蓉来拉着,对她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而自己却真无花什么力气。而鲁夫子那桩事,还不是他自己谈回来的吗?至于白家的生意,自己怎么没赚一文?多多少少也是多收了一点,李总管兼管布坊的加班费用,还有给阿泰充当保镖送货的费用,林林总总,难道都不用钱吗?别把她说得这么无私啊!

可换个角度,他添油加醋地说得那么好听,小鹄心里还蛮欢喜的,最起码自己在大家心中也加了分。

戚贵妃一听到扯上了自己的舅公家,心里便隐隐作痛,心中多了几分的慌张:我是知道老二查出了舅公多年专横跋扈的证据才把他办了的,可我怎么会不知舅公居然明目张胆烧了个私塾,而且还是王妃的?还有这个事!之前我还千叮万嘱地要舅公他们别跟老二那边硬碰硬,人家再不济怎么也是个皇子啊!这下坏了!坏了!

戚太师也顿时脸色煞白:怪不得二皇子会那么快处了刘家人,原来是开罪了王妃啊!

刘家烧了私塾?见姓戚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闵太傅心里一乐,又乘机来插了个话:王爷,此话又从何而来的?

夏炎月陡地一转脸,很是为难地看了看戚太师和戚贵妃一眼,犹豫片刻,迟迟不肯开口。

皇上见这小子又在装模作样卖弄关子,无非就是要他这个当爹的来开口吧!便顺应他催道:但说无妨!

得到皇上允许,夏炎月便微微叹了口气道:父皇,关于这事,其实儿臣本不想在这里说的。既然父皇要儿臣说,儿臣也只好如实禀报了。原本我家王妃挑了城内一块地盖了个私塾的,而那块地乃当初父皇赏给儿臣的大婚之礼,那与刘家人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可刘家人却三番四次地来私塾捣乱,还威吓王妃与那里读书的孩子。我也知道刘家是贵妃娘娘的亲戚,也不好亮出王爷的牌子与他们产生冲突,就以痞子的身份,日日守在私塾看着,也好护着自家娘子。原本我是想着好好与刘家老太爷沟通一下,说那可是王妃娘娘的私塾,他们好歹会息事宁人些。可谁知刘家会那般狠心,就在那清晨,派了几个人来放火了。儿臣还清楚记得那日火光冲天的情景,着实是那些孩子读书的地方,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