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哀求的再一次抓住薛成缺的衣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承恩公从来没有这个模样,就算是在大牢之中,他一直也挺直着腰板。这一次却是拉着薛成缺的衣服,狼狈地跪在了石地上。
“成缺,这一次算是父亲求你,求你放过她。你母亲是自杀的,这种情况也不能全怪她。”
“她是没有动手杀人,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将娘置于死地。”薛成缺的脚步停顿,看着如今父亲的模样,他轻笑两声,继而是忍不住的苦笑,从心底感觉到一种无措和痛苦。
却没有任何的心软,取而代之是无穷无尽的憎恶。
为母亲的死的不值,为父亲的胡作非为而感到排斥。
薛成缺低头看向狼狈的承恩公,“就算是这样,父亲还要为她开脱,这到底是为什么?”
承恩公愣愣地站在原地,答不上来。
薛成缺对于承恩公的表现更是失望,挣脱开承恩公,释然一笑:“实际上人走死了,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唯一的有用的就是让死去的人能够瞑目。”
薛成缺拿着罪证书,朝着许幼知走去。
云朝并没有让任何人拦住,薛成缺按住许幼知的肩膀,威胁道:“签字!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许幼知想要说些什么,等到触碰到他仇恨地双眸,许幼知的手开始颤抖。
“真是难看!真不知道云腾和云玥看到你这副模样,会不会愧疚活在这个世上。”
许幼知的瞳孔震动,呆滞的盯着罪证书,终于抬起了笔,在上面签字画押。
血红的手印按下去,许幼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
一切都尘埃落地,但是薛成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握紧拳头,“如果有可能我还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你们了。”
承恩公听得出薛成缺语气中的憎恶,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
从昏暗的牢房的这一端,毫无留恋的离开,从始至终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这意味着的现实,令承恩公感觉难以喘息。
外面的风从高窗吹了进来,吹动着桌子上的罪证书。被云朝用手按住,随后拿了起来。这里潮湿的气味已经让众人感觉到不适。
云朝本来就恶心承恩公和许幼知,立刻让人收拾了具体的证据和供词,随后带着青时抬步准备离开此处。
许幼知惨笑一声,看着云朝的背影,追问着:“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中吗!”
云朝脚步一顿,“薛公子有必要知情这所有的一切。在你做了这些事后,就不要幻想着会瞒住谁。你该后悔和懊恼的就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不过想必你也是不会懂的。”
云朝轻笑一声,抬眼看着窗外的光芒。
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吩咐着秦安,“将她带回玄翎骑的大牢。”
此时外面急匆匆地闯进来玄翎骑的人,对着云朝恭敬地做了一礼,“皇上急宣云大人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