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奇怪之时,牢房的另一边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脚步很沉重,在安静的牢房显得更是格外的清晰。
薛成缺着一身墨色的衣裳,牢房昏暗的灯光拉长他颀长的身影。他握着拳头,隐忍之极才走了出来。
承恩公诧异的看着薛成缺,意识到他可能听到了一些事情。
“成缺,你什么时候来的?”
承恩公试探地去询问。
薛成缺的眉目一直垂下,神情没有一丝的感情,忽然之间轻啧一声,“来多久了?呵……在父亲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在父亲这个老相好来之前我就到了。”
许幼知僵硬着身子,没有说话。
承恩公最器重这个儿子,薛成缺无疑就是薛家未来的家主。许幼知想要和承恩公能够朝夕相处,势必要通过薛成缺这一关。
可是眼下,薛成缺确实全部都知道了。
许幼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承恩公勉强几处僵硬的笑容,“你听为父说,这件事……”
“这件事……这件事!呵!父亲你说得还真是轻松啊。”薛成缺几乎接近崩溃,他亲眼看着他敬爱的父亲为另一个人那人开脱,完全是不像是刚失去妻子的模样。
薛成缺惨笑一声,目光落在承恩公的身上,“这么多年母亲一直操持着薛家后院的一切,将这个家例外都照顾的妥善。父亲就是这么对待母亲的吗?一开始,我听到你和许氏的事情,我还不信。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事实竟然如此的龌龊恶心!”
“成缺,我和你许伯母一直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背地偷欢之后还不够,要铲除我娘才够吗!爹,你所谓小家到底是没有娘吗!那么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娘亲被这个人害死了,你还要包庇她?维护她?”
薛成缺愤怒的质问,将那些藏在黑暗的中的一切全部都拉扯出来,字字珠玑。
许幼知站在原地,想要为承恩公辩解,“当年,其实你父亲想要娶的是我。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迫不得已。”
闻言,薛成缺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到了许幼知的身上。
“你以为我一直没有听到你说的话吗!你还装作你是受害者。在其职谋其事,说着什么迫不得已的话。难道云家给你的不够多吗?失去一切,还要剥夺别人的一切。”
薛成缺缓缓的挪动脚步,朝着许幼知的方向走去。
承恩公连忙拉住薛成缺的衣服。
“逼死别人就要有被逼上绝路的觉悟。”薛成缺狠狠地甩开承恩公的手,冷冷的站在一旁,“云大人还在等着什么,她不是已经招了吗?”
云朝无奈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许幼知,“她并不想签字画押。”
“哈?云大人对于一个杀人犯未免也太客气了。”薛成缺撇了一眼秦安手上的鞭子,随即捏住桌上上重新草拟的罪证书。
“这种情况只需要她签字画押就是了。”
薛成缺的声音带着极端的压迫感。
承恩公目光怔怔地看着薛成缺,他是最清楚这个儿子的脾气。涉及到他母亲的性命,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许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