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蔚南薰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安阳后我要粉饰什么,我就说是咱俩一起干的!”
听见女孩儿铃音般轻盈的笑声,夜玄烛嘴角微微勾起,“说出来,心情好些没有?”
“哈?”蔚南薰一愣,推着男人胸口拉开距离看着他的脸,“你不是睡不着找人聊天,你是单纯的套我话?”
“你一贯是将所有事藏在心里,越危险,越阴暗的事,你越要自己一个人去做。从来不肯跟人分担。”
蔚南薰不自在的错开目光,“那是我自己该干的活儿啊。而且,你都说了是阴暗的事儿,你叫我分享给谁,不是多一个人膈应?”
夜玄烛的语气略显无奈,“好好好,我知道我们笑笑本事通天,能一个人解决所有麻烦。不过,能不能将背负的担子分给我一些?好歹让我能找到些自己存在的价值?”
蔚南薰有好一阵沉默,点头时鼻音显得有些重,“好。”
男人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嗓音温柔,“还有没有想说的。”
又是好一阵但闻风动帘幕的沉静,蔚南薰思忖着开口,“我还想说,我忽然发现,你身上肌肉摸起来手感好好哦,咱们这样光聊天,是不是太浪费光阴了?”
夜玄烛:“……”
…
一行人在睦州住下,杨天刑等人都是摩拳擦掌,以为有一场恶仗在即,结果隔天早上起来,只看见两个领队的坐在一起甜甜蜜蜜用早膳。蔚南薰悠哉的咬着蛋饺,听岚语汇报手下连夜调查的情况——睦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
将所有疑惑问过蔚南薰,众人才知道,蔚南薰所谓的给文卓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并不是在短时间内运筹帷幄,颠倒局面,而是单纯的等他三个月。
“那要是三个月后,新帝他不愿意跟你走,那咱们该怎么办?”杨天刑担忧问道。
蔚南薰轻飘飘道:“绑走啊。他是这命格,做不做皇帝,又不是他说了算。”
众人:“……”
忽然发现,危月大人真的好可怕啊!
明明没打算给人家选择的余地,却要人家考虑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这些为人下属的,还全然猜不透蔚南薰的想法。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蔚南薰前期所做运筹的成效,才渐渐显露出来。
首先是人心上的取胜。紫宫氏敞开门扉请君入瓮,是告诉危月燕,帝王不愿意依附她所掌控的朝廷。而蔚南薰早料到这点,将计就计,特地安排一半的人手在外面,内外百余人协同用了给罕见的咒术,给紫宫氏演了一出来无影去无踪。
于底下做士卒的人而言,他们看到的就是朝廷的人出入紫宫氏如入无人之境,双方实力悬殊。一个月来,竟是通灵者背弃紫宫氏,投靠朝廷的。
其次是对睦州局面的掌控。两拨人马对垒,无论是人数还是势力,紫宫氏都明显占优,他们也确实遣人偷袭国师府的戍卫,结果大门刚砸开,屁股后面就被擎着火把的官府衙役围住了。
转脸再看国师府的戍卫们,清一色的面色惨白,抱头缩在桌椅床铺地下,颤颤巍巍喊着官爷救命。
至于后续结果,是参与奇袭的紫宫氏教徒被当做强盗处置,一人打五十大板,充军发配。
都是通灵者,充了军都能脱身溜回来,但板子却是实打实的挨在了身上的。毕竟如果他们掉了普通人的伪装,那案子深究下去,紫宫氏必然浮出水面,失了暗处优势不说,还落得个与朝廷为敌的罪名。云玡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