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起初的惊诧迅速化为冷静，“我在旁边，你睡不着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夜玄烛打断她，“今天碰上的云玡，是我想的那个云玡么？”

蔚南薰微默，语调轻松，“是啊，就是我娘。”在夜玄烛消化信息的档口，她又补充，“不过，她应该没认出我来，也不知道蔚南薰就是风泽笑。不过，凭她现在的功力，感受不到梦梦是她的血亲，就很奇怪。”

“那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蔚南薰想了想，道，“没。她想要活命，基本是不可能。无论是她挟持帝王的行为，还是她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她多活。听天命吧。我也只能做我该做的事。”

“嗯。”夜玄烛在女孩儿脑后轻抚，低声，“我陪着你。”

男人的安抚叫蔚南薰安心了许多。她知道，凭云玡的资质，不可能修得如此深厚的功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云玡是盗走了某卷功法的一部分，越过上卷而直接修炼下卷，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被损害了身体。

夜玄烛将下颌抵在她发顶，又轻声问，“那文卓呢？”

“文卓呀，你看他很凶的样子，其实没那么恨我。也或许是他恨的人太多，匀给我的就少了吧。”蔚南薰自嘲的轻笑一声，“云玡计策太毒，让文卓将她当做亲人，这样只要我将刀戟对准她，文卓就会恨我，呵——”

“不会的。自古以来，哪儿有帝王会恨自家危月燕的。他能分得清到底谁才是他的亲人。”

“嗯。”蔚南薰埋首在男人胸口，闷闷应声。

“不过我更在意你给他的允诺。他会问你要什么？”

蔚南薰一僵，无辜道：“我怎么知道？我占卜一窍不通的啊。”

“真的？”

“比真金还真。”蔚南薰煞有介事的话音刚落，就被夜玄烛握住了手腕，正不明所以，一只手探到了她腰际，轻轻挠了一下。

蔚南薰身体猛地一抖。

“哦，真的怕痒啊。”

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男人的表情，是嘴角不怀好意的上扬。蔚南薰尝试反抗未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停停停，我招我招，放过我吧。”

男人终于松手，蔚南薰吃一堑长一智的卷着被子缩到床沿，才幽幽道：“他想让他故去的生母封太后。而且是言明妓子身份的情况。这种事，云玡做不到，我可以。”

因为云玡的本事在修为，如今再得势，也控制不了朝政，左右不了言官的手笔。

蔚南薰顿了顿，小声：“我只需要让朝臣知道，一切是我的主意，而帝王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就可以了。反正我在世人眼里，也跟奸臣没什么两样。”

“嗯。”夜玄烛将人捞进怀里，发出一个单音。

蔚南薰奇道：“我还以为，你要安慰我呢。”

男人发出声低沉好听的笑，“你要做什么坏事，大可带上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成事。况且，两个瞒天过海的恶毒臣子狼狈为奸，也能载入史册留名千古不是。”

蔚南薰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夜玄烛描绘的情景也不错，两个心狠手辣遗臭万年，名声传出去都能西裤小孩子的奸臣，偏偏心系彼此，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