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对应的是投出100,这是最大的数值,会被认定为“大失败”。这时会有额外对玩家不利的事情发生。还是以刚才对花瓶的侦查骰举例。普通失败,就是你单纯的什么也没看出来。如果大失败,你可能不仅没找到线索,还在观察过程中不小心把花瓶摔碎了,要赔一大笔钱。
林无画刚才直接投出一个“1”来,也就是大成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十面骰,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我要有猫了,老子终于要有猫了!”
kp终于勉强冷静下来,尽职尽责地开始描述:[你那番不着调的话竟然真的打动了小猫咪。它从墙头轻盈地跳下来,开始蹭你的小腿。]
“我可以抱抱它吗?”林无画受宠若惊地看着脚下的猫猫。
[驯兽大成功。现在它就是你的舔狗……啊不,舔猫。]kp的语气里充满沧桑。
林无画兴高采烈地一把抱起她的小猫咪,也不嫌这只猫身上有多脏。她一路上都挂着傻笑,走路带风浑身飘小花,直到推开原主莫妮卡的家门,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脸上的笑容才垮下去。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林无画摸索了两下没找到灯的开关,只好放出自己的替身。“rpg”
乳白色的骰子在她左手心中投射出一片柔和光晕。林无画举着骰子,像半夜起来觅食时举着手机屏幕照明的肥宅一样,小心翼翼打量四周。
“你……嗝……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想要偷我的钱?”
林无画身前传来一声含着痰的男人声音。然后“啪”地一声,灯被人打开了。
林无画安抚着怀里被灯光吓到的小猫咪,眯着眼看向声音来源。一个头发油腻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醉醺醺地站在一地狼籍前,打着酒嗝,用一种叫人恶心的眼神看着她。
“这么晚才回家……嗝……肯定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吧。你跟你妈都是一样的女表子……”
鲁索,她现在这具身体的继父打着酒嗝骂了起来。一边骂,一边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把酒瓶子砸向她,却因为烂醉而力度不够,酒瓶子只碎在她脚下。褐色的玻璃渣溅在她白色的帆布鞋面上。
这就是原身莫妮卡的继父,永远对女儿进行无休止的羞辱与殴打,少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鲁索有时候连生活费都不会给莫妮卡。其实,莫妮卡并不爱她的那个黑帮男朋友,她之所以和人发生关系,也只是为了找个饭票而已。
莫妮卡有个不幸的童年,而面前这个烂醉的男人,就是她所有不幸的源头。
如果是原来的莫妮卡在这里,应该会很害怕吧。林无画心想。但她身为曾经的走私犯,见过的恶人多了。鲁索在她眼里,只不过是最普通、最下流的一个人渣而已。
她刚准备翻手收起骰子,就听见kp在她耳边沉静地说:[过侦查。]
林无画不明所以,乖乖丢了骰子。
[侦查d100=4575,困难成功]
kp:[很好。那么你发现自己的继父今天神情明显是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而且你注意到,他看向你的眼神里充满了。]
[啊这……]林无画看了看鲁索那双浑浊眼睛里流出来的邪念,老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体。她顺着继父的眼神往下看,看向……自己怀里的小猫咪。
[什么!难道我继父对这只猫产生了……]林无画顿时大惊失色:[啊这……人不能日猫,至少不该。]
[草啊。]kp在心里拖长声音吐槽:[你理解一直可以的]
林无画虽然对kp那么说,但已经打起了警惕。她看着面前男人红色的大酒槽鼻鼻翼扇动,瞳孔扩展,咬肌颤抖的样子。在男人朝她扑过来的一瞬间,当机立断……抱着她的小猫咪就夺路而逃。
“我……打死你!回来,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反正你们女人都是那样,天生就该张开腿让男人进去,除此之外什么都干不了……”鲁索唾沫飞溅地在她后面怒吼:“那还不如我草呢。我养了你……嗝……那么多年……”
“你给路哒呦~”林无画跑的时候还一脚踹上了门,把男人气急败坏的脏话关在门后。
kp在她心里说着片汤话:[好嘛,我还以为您要扑上去和对面大战三百回合呢。结果就这?]
[战略性撤退懂不懂。]林无画干脆把猫放地上让猫跟着她。反正驯兽大成功,她也不用担心这猫逃跑。[我一个大伤未愈的少女,和一个成年男性正面对抗,你当我傻?我跟你说,jojo系列有两大绝迹,名叫“波纹疾走”。打得过就用波纹,打不过,咱要用疾走啊。]
林无画不慌不忙,匀速绕着她家所在的小巷跑了一圈,绕道了她家后面。那悠闲的姿态,你说她是大半夜出来夜跑的也有人信。
她借着路灯四下一看,找到一辆拴在街边的餐车,被u型锁锁在路灯杆上。大概是某个邻居谋生用的活计,第二天推出去赚游客的钱。林无画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金属发卡,插进锁孔里,熟练地转了几下就把锁打开了。然后她拎着那把u型锁,拿着发卡故技重施,又撬开了她家后门。
[啊这……撬完锁不要车,只要锁。这就是买椟还珠吗?]kp被林无画露出的这一手惊着了。
林无画没理kp。她翻了翻原莫妮卡的记忆,轻手轻脚走到她家杂物间,翻找一阵,终于在摸到熟悉的触感后,满意的点头。
她右臂后拉,轻盈而干脆地从杂物堆里提出一根长长的铝制棒球棒,棒球棒的金属表面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而坚硬的光泽。
[你拿棒球棍干什么?]kp问。
[你知道吗?上辈子,正好也是14岁的时候,我妈病死了。]林无画在心里对kp说,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哦,当然。我妈是个大好人,她死了是件可惜的事情。不过我提这个只想说明一件事——这辈子,我也不太介意在14岁的时候死个爹。]
林无画转动手臂,棒球棒在空中挥舞两下,发出“呼呼”地破空响声。她耍了个棒花,把u型锁套在左手胳膊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朝大厅走去。
[你……还好吧?]kp有点担心。
[没事……]林无画麻木而平静地总结道:[死啊死啊的,也就习惯了嘛。]
大厅里电视正在放着一场球赛,沙发上堆叠着各种垃圾:酒瓶、皮带、烟头……但在林无画冷漠地眼中,最大的垃圾,就是那个像一团烂肉一样躺在沙发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自己继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