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有心与谢璟说几句话,只是淳于郢此言一出,显然是非听不可了。
姒璃歌噎了口气,终道:“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原本不敢惊扰陛下,既然陛下提起了,璃歌正好有个不情之请!”
淳于郢本以为姒璃歌为寻借口推托,却没想到姒璃歌竟是顺手推舟,不由有些意外,只问道:“愿闻其详,夫人但说无妨!”
“想必陛下也听到阿香所说的了,关于蔡大郎的身世!”既然避不开了,姒璃歌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径直道:“据阿香所言,蔡家只怕来历非凡,只是璃歌能力所限,原想着让谢将军设法查一查,如今陛下既然愿意帮心,那便再好不过!”
“蔡大郎?”淳于郢狐疑地看着姒璃歌,问道:“他不是你从山邺带来的人吗?”
姒璃歌适时地露出羞愧之色,道:“璃歌识人不清,原想着蔡大郎对我有救命之恩,便将他收拢在身边,照拂一二,哪晓得差点酿成大祸,实乃璃歌之过!”
当时若不是淳于郢回来得及时,姒璃歌不是落到蓝重手里,便是被阿香带走,这且不说,更重要的是,蓝重占据了邺都,又攻进了邺王宫,无疑是将山邺的心脏捏在手里,届时,即便是淳于郢他们打败了南雒,凯旋班师,却已无朝可回。
邺都落在了蓝重手里,加之姒璃歌出事,只要蓝重将姒璃歌这步棋用得好,鸣鹿定不能与山邺善罢甘休,届时鸣鹿与蛮僚,以及蓝重三方夹击,驻守鸣鹿城的黄子晋纵使再厉害,怕也要任人宰割。
邺都落在蓝重手里,鸣鹿城再有闪失,等于整个山邺,要丢失一半的国土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阿香这枚暗桩探子。
阿香与蔡大郎是姒璃歌从鸣鹿带来山邺的,姒璃歌有此一说,淳于郢倒也不奇怪,至少,此时此刻,姒璃歌将姿态摆得这么低,说出这样的话,他只当姒璃歌是向他低头示好。
毕竟,阿香身后站着的是圣天朝,这对向来与圣天朝关系亲厚的鸣鹿,打击更为致命。
“好!”淳于郢不疑有他,径直应道:“举手之劳!便是你不查他,孤也要将他夫妻二人的低细查个水落石出的。”
姒璃歌闻言,大喜,朝着淳于郢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口中直道:“璃歌多谢陛下襄助!”
姒璃歌对谢过淳于郢,欢欢喜喜地带着谢璟往密牢外而去。
看着姒璃歌那欢快离去的背影,淳于郢总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得劲。
“陛下?”手下的侍卫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出声问道。
淳于郢摇了摇头,终于目送着姒璃歌出了密牢。
一路上,谢璟朝着姒璃歌看了又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姒璃歌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谢璟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四周,方压低着嗓子朝姒璃歌问道:“蔡大郎之事,殿下当真要让淳于陛下去查?”
姒璃歌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