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郎倒是没有察觉,只点了点头,道:“阿香说,酒楼管吃管住,适合我们这样的外乡人,我们原先是在那酒楼帮工的,后来,那酒楼的老板说家里有急事,要将这酒盘出去,我与阿香合计了一下,便拿了我们往日攒下的钱,以及殿下您的赏赐,谢将军又资助了些,将那酒楼给盘了下来。”
姒璃歌上次在那酒楼与端木素琰见面之时,是知道阿香做了那家酒楼的女掌柜。她原以为这酒楼,是谢璟安排的她们另一个据点,却没想到,这酒楼,竟是蔡大郎与阿香自己盘下来的。
虽说蔡大郎原先是个货郎,但也不过是将山里的一些吃不完的山货,拿到外面去卖,偶而顺便捣腾一些买卖,但是他生性老实,性情木讷,并不是那么有远见,做大生意的人。
没想到两口子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发展了这么大一份资产。
显然,这需得归功于阿香。
“你们盘下酒楼后,可曾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与阿香见过?”姒璃歌又问道。
“酒楼人来人往的,招呼的,都是天南地北的客人,委实没瞧出来,阿香有私下里与人见过面。”蔡大郎摇头。
无论她怎么问,蔡大郎怎么答,最后,都会将之归功于阿香。在蔡大郎眼里,阿香就是个完美的小媳妇。
再这么问下去,定然也问不出什么。
姒璃歌想了想,索性换了个话题,道:“大兄与嫂子是如何认识的?”
蔡大郎有上露出一丝羞意来,两颊泛红,道:“当初她落难,正巧被我遇上,便顺手将她救下了……”
说来道去,无非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阿香长得好,蔡大郎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如今,偏就遇到了,还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愿与他结百年之好,蔡大郎如今不欣然应允。
说辞与阿香以前说的,并无出入。
姒璃歌不由有些挫败。
倒是上首的淳于郢,一直默默听着,冷不丁地就插了一句,问道:“你是在何处救的她?”
蔡大郎道:“那日我出门,看到她昏倒路旁。我们那一带,荒山野岭,多的是野兽出没,她一介女儿家,晕倒路旁,我自不能见死不救……”
姒璃歌闻言,道:“她一个女儿家,去荒山野岭做什么?”
莲花谷那样的地方,若非当地居民,外人,显然是去都不愿意去一下的。阿香若是寻常人,又怎会跑到那样的荒山野岭去?
以往不曾怀疑之时听了,只觉得是缘份,如今有了怀疑,才发现,那些细枝末节,根本经不起推敲。
按蔡大郎的叙述,这阿香,怕是果真是刻意接近的蔡大郎。
阿香是探子,按理说,即便是要寻着落脚处,也不至于找到那等穷乡僻壤去。条件艰苦,但也就罢了,消息也滞后的很。
阿香作为一个探子,隐到那样的山邺,如何收集消息?这根本说不通。除非,阿香的本意,潜入鸣鹿,并不是奔着收集消息去的。
可是,她一个探子,潜入他国,不是为了收集消息,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当真是奔着蔡大郎这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