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万万没有料到,淳于郢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向淳于郢的目光便有了些冷意。若不是她现在人在屋檐下,若不是她还要求着淳于郢放了端木素琰,依着姒璃歌以往的性子,说不得就一掌给劈过去了。
温婉贤淑的公主当久了,当真以为她是没有利爪的了。
姒璃歌费了老大的劲,才忍着没对淳于郢动手。
人在急怒之下,神情气息,终究有些不同。姒璃歌盛怒之下,呼吸比方才明显重了许多。
只是,淳于郢还没来得及领略一下占上风的滋味,却冷不丁地被姒璃歌接下的话她煽得烟消云散。姒璃歌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倒是没看出来,陛下还有这等被戴绿帽的爱好!”
这世间,向来是男子定乾坤,天下女子,哪怕是最最尊贵的公主,也不过是依附男人而生。
这世间,女子对于男子来说,是他们征服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像征。如何能容得她们脱离自己的掌握?便是最软弱无能的男子,也万万容不得女子不贞,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身为国君,只有他三宫六院,姬妾成群的份,万没有由着他的姬妾不守妇道的,哪怕是心里惦记着,也足以让他们愤怒。
姒璃歌这话说的,对淳于郢当真是不客气了。
果不其然,她这话将将落音,淳于郢的脸顿时就黑了。
姒璃歌的本意,是想救出端木素琰,而不是将淳于郢得罪死了,眼见着淳于郢就要发作,姒璃歌抢在他发怒之前,道:“陛下为何娶我,我因何娶与陛下,我以为,陛下与我之间,是心照不宣的,陛下又何必这般三番两次的试探?没错,我与杜笙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曾经,在我来山邺之前,我父王也曾想过,将我许配给杜笙。但是,那都是曾经……”
姒璃歌说着,情绪冷静了下来。“如今,我人在就山邺,就在陛下的邺王宫中,此番若不是陛下设局,故意放走端木素琰,将杜笙引来邺都,上次鸣鹿城,便是我与杜笙最后一次见面!”
姒璃歌的这一番话,让淳于郢莫名生出一种自己作孽的感觉来。偏生姒璃歌还不肯罢休,道:“站在陛下的立场,陛下想诱捕杜笙,这无可厚非,杜笙犯蠢上了钩,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但是这一切,与素琰无关!鸣鹿城领军阻杀山邺军的是我,亦与素琰无关,陛下有什么仇,什么怨,冲着我来便是!”
总之一句话,便是要将端木素琰给摘出去。
“看来,你对端木素琰,要更甚于杜笙啊!”淳于郢怀疑的声音里,略带了些许感慨。
姒璃歌想了想,道:“素琰之与我,好比陛下与黄将军!”
抛开权势,能力,地位,她与她之间,还有情同手足的姐妹之情。
姒璃歌乍然提到黄子晋,倒让淳于郢愣了愣。突然就想起了当初起意娶姒璃歌的初衷来。
是啊,正如姒璃歌所说,他与她之间的这段婚姻,本就是一场合作,而且,姒璃歌也有意将这场合作利益最大化,他为什么还要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