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摇了摇头,叹道:“旁人不知,你难道还不知道,如今鸣鹿的国力如何?”
谢家虽然比不得那些顶级的世家大族,但到底是后族,姒贞暝与谢王后夫妻之间,尚算恩爱,对谢家也颇为亲近,谢家即使不是顶级世家,却到底还是进入了权力的中心,对于朝中的动情,虽说不上了若指掌,却多少也是知道的。
累世征战,鸣鹿的国力日渐衰微,国中武将凋零,根本无力再战!
“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弃您于不顾啊!”谢璟辩道。
“糊涂!”姒璃歌叱道:“南雒都杀到家门口了,这个节骨眼上,淳于郢是不会对鸣鹿动手的,只要淳于郢没有收拾鸣鹿的心思,我便无恙!”
“可是……”谢璟却没有姒璃歌的镇定,满心满眼,尽是担忧。
姒璃歌又一声喟汉,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忘了,我是被淳于郢迎娶进宫的,我是鸣鹿的公主,只要淳于郢不想动鸣鹿,便不会动用。且不说如今胜负未分,便是此战山邺大败,到时候你们再趁着邺都大乱,再来接我也不迟,何故要在此时兴兵发难?”
谢璟道:“这几个月,大家联系不上您,也联系不上汪青与章直,怕您有意外……”
姒璃歌道:“倘若我再的遭遇了不测,这都几个月了,你们便是攻进了山邺又如何?不过是牺牲众多将士的性命,多杀几个山邺人来泄愤罢了,于鸣鹿,又有何益处?”
姒璃歌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眼眸顿时变得赤红,一个个异口同声地喊道:“公主殿下!”
姒璃歌的神色却半点都没有缓和,仍沉声道:“我们初到邺都的第一日,我便交代过你们,合着,你们将我的话,尽数当成了耳旁风!”
姒璃歌说着,眼神凌利地落在谢璟身上,厉声道:“身为侍卫队长,谢将军你说,当日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谢璟身子一低,两条腿一并跪了下去,俯身不语。
姒璃歌一字一顿道:“本公主当日可曾亲口嘱咐过你,一旦我身陷囹圄,遭遇不测,你们要立即退出山邺,回鸣鹿去?”
“是!”谢璟应道。
“可是你们呢?”姒璃歌道:“杜笙行事冲动,不顾鸣鹿的生死,你们不加以拦阻,竟敢附和杜笙,拿鸣鹿的安危当儿戏!”
谢璟匍匐于地,蔡大郎又何敢站着,早一并跪在了谢璟的身后,齐声道:“殿下恕罪!”
姒璃歌只觉得心头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她伸手按住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让气息匀了些,方又问道:“如今鸣鹿那边,到底是什么动向?”
谢璟被姒璃歌这一顿训,哪里还敢再隐瞒,只道:“杜笙将军带了麾下的五万杜家军,已经越过了清澜江,不日便能到大慎江畔……”
姒璃歌一听,心头直跳,正要开口,冷不防阿香开门进来。姒璃歌等人转头看去。
阿香顾不上行礼,只道:“楼下来了几个人,怕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