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不肯认错,淳于善的脸上怒气顿现。正欲发作之时,就听到门口有人通传,道:“陛下,御医院的人到了。”
淳于郢惜字如金,只一个字,道:“宣!”
御医院的人匆匆奔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她的身后,跟着的,是早前替姒璃歌治伤解毒的徐医女。
二人齐刷刷地朝着淳于郢见礼。
淳于郢罢罢手,道:“不必多礼,且先给太妃娘娘看看!”
徐医女便上前一步,伸手去够太妃娘娘的手,结时一搭脉,徐医女的脸色顿时便微妙起来。
“怎么样?”淳于善的夫人率先问道。
“无碍……”徐医女刚开口,就被淳于善给打断了。
“无碍?怎么可能无碍,无碍我母妃会昏迷着?”淳于善怒喝道。
徐医女正要详说,却被那须发皆白的老御医给制止了。
徐医女心神领会,脸上顿时现出无奈之色。“师父,这该如何救治?”
这人啊,她若是要装睡,你是永远叫不醒她的。
老御医抚着那白花花的胡须,慢条斯理地道:“以太妃娘娘这个年纪,最容易受情绪左右,稍有不慎,便容易晕厥……”
晕厥?姒璃歌看着明显装晕的太妃,又看看一脸欲言又止的徐医女,再看这老御医的神情语气,明显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老御医这话,显然是说到了淳于善的心坎上去了,只见他一脸的急怒交加,朝着老御医吼道:“还不怕救人!”
毕竟,救得越急,方能显出这病情的严重。
老御医朝着淳于善拱手应是,这才慢慢地直起身来,朝着徐医女伸手。
徐医女手脚麻利地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包,递到了老御医的手上。老御医拿着针包,一边朝淳于善母子走去,一边巍巍颤颤地打开针包。举着那细长的银针,朝着淳于善道:“请殿下扶好太妃娘娘,以助老朽行针,为娘娘安全计,公子切勿擅动……”
淳于善看着那颤颤悠悠的长针,脸色变了变,问道:“如何行针?”
老御医道:“过不惑而知天命的年纪,极易受内外风邪所侵而晕厥,轻则半身不遂,口歪舌斜,重则四肢瘫痪,终身不瘥,甚至……”
老御医越说,淳于善的脸色便越难看,他咬着牙,问道:“甚至如何?”
老御医似是完全感受不到淳于善的情绪,恭顺地应道:“甚至,严重至性命之忧!”
姒璃歌惊奇地看着那老御医,心中嘀咕着,这老爷子将明明装晕的一个人,刻意说得如此严重,到底是哪一边的。是淳于善的人故意将太妃说得病情严重,好趁机对她发难,还是淳于郢的人起趁机收拾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