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听着,不由心头微微一动,越发竖起了耳朵,只见那面又道:“只可惜,里头那位,也是个烈性子,宁死不从,难得陛下瞧上了一位,却……”
说的,大概便是她在宗祠咬舌的事情。
纵使如今这宫室之内,只有她与连枝两个,回想起那段不堪,姒璃歌还是掩不住地难堪。
“谁说不是!”外面的声音仍不断传来。“若是将这蓝僚公主与这琉璃公主合一合,未必不是陛下的良配!”
蛮僚公主的深情以及她身后强大的母族势力,只可惜长得入不了淳于郢的眼,若是蓝僚公主有姒璃歌这般的容貌,在淳于郢手下的这些侍卫看来,便是完美了。
毕竟淳于郢的年纪也不小了,后宫空虚,膝下没有子嗣,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已有三妻四妾,子女绕膝的淳于善在虎视眈眈。
这些个侍卫,虽担的护卫之责,操的却是老母亲的心。
姒璃歌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还要依仗自己的容貌在这世间立足。
“殿下!”连枝自然也听到了外面那些侍卫的对话,她生怕姒璃歌受委屈,心中掩不住的担心。她家公主,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品头论足过?
姒璃歌却朝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以她的性子,便是以前,也从不在意旁人在背后议论她什么,她在意的是,她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如何能得淳于郢的青眼,与之交好,以期达到让淳于郢暂歇出兵鸣鹿的心思。
兴许,眼下便是个机会。
因为蓝僚的突然到了,淳于郢竟躲在了这鸣鹿旧宫之中,只要他人在宫中,她想一想法子,说不得能见到他人。
姒璃歌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之上。那里铺着她画的城防图。如今离淳于郢下令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只是这图,却只画出了鸣鹿旧宫的一半。
早前她所画的图,自宗祠回来后,被奉去给淳于郢,却被淳于郢以城防图过于简易给打了回来。
姒璃歌心中只是冷笑。淳于郢自己济身行伍,自该知晓,画一副舆图,做一副沙盘所耗的精力,决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他的限时,不过是刻意拿来刁难她罢了。
“连枝,去跟那面那边人说,我们要搬回我自己的宫中!”姒璃歌朝连枝示意道。
她被拘在这宫室,吃住都在这小书房,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来不曾有半句怨言,今日突然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连枝不由愣了一愣,道:“他们能答应?”
毕竟这小书房有多不便,这些山邺人也不是不知道,她家公主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起半点善心,如今贸然提出,只怕那些人未必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