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杰关注他好几天了,发现他和大家一样做事儿,但是却不和人说话,也不主动加入他们的圈子,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而且那群人也不喊他,这让焦文杰不得不注意到他,要知道这个特例很有可能就是细作,可是他找人一打听,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虽然没有抛弃他,可是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觉得他是灾星克父克母,可是他爷爷又是寨子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大家虽然忌讳他,却也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只是做什么都会躲着他罢了。
焦文杰可不信这些,什么克父克母,那都是扯淡。现在他看到是一个勤劳勇敢又能干向上的年轻人。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没有办法一直关注他,可是他进的那个棚子基本上就是露天的,压根不顶事儿,要是让他去其他棚子估计那些人也不乐意,于是就想着回头叫人把他喊过来,让他跟着自己干活儿,晚上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和那些大头兵睡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比那露天的棚子强。
那个棚子也不知道谁搭的,可能是材料不够了,有些偷工减料,所以大风雪一来什么事儿都挡不住。其他的棚子不管怎么样顶上至少有块油布,这个棚子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其他的定时清理不会被压倒,清理的时候估计外面下大雪里面下小雪了。
蔺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说话,其实他完全可以去其他棚子里,可他不想去,论拳头那些人谁都没有他的硬。他过去那些人最多说些难听话,却不敢对他做什么?在这个棚子里他则有可能被冻死,不过他觉得还好,把身上不太厚的棉衣又裹紧了一下,闭目思考一些问题。
焦文杰看着他的操作,有些可惜,心里想着:“光有孤勇有何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先保住命再说,和命相比白眼和孤立算什么?可惜了。”
蔺阳才不管这些,他要想想等战乱结束后,怎么劝动爷爷不回故里,这些人之所以没有撵他走是爷爷的原因,殊不知很多重要决策是他在拿,比方说他要求绕过另外一个地方来到这儿,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没有被战乱波及。
但是他们也不能进城,本想带着爷爷找个庄户人家先安顿下来,谁知道老人家太过执拗不愿意放弃这些族人,他也只能跟着大伙儿一块来到这儿,爷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念旧情,大部分银子在能买粮的时候都花了,所以他们这支逃荒队伍里,孩子和老人保留的最多。银子花了,以至于他们个人陷入现在的困境。
蔺阳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他不忍心拒绝老人。不然他也不会弄到现在的地步。看上面的意思还是愿意收留他们这些灾民的,可是这不是简单的救助,后续也会有很多问题,官府不可能一直帮他们,他要想想怎么才能解决。
……
寒冷使人头脑清醒,他在这儿个棚子里坐了好大一会儿,才去那些真正能够遮风挡雨的棚子,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什么好位子,不过也没有人撵他罢了。
大部分人确实受了他们祖孙俩的恩惠才能一家老小都保全的,就算忌讳他,也不会说什么。看见他进来大家抬了下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这天太冷了,他们十来个人坐在这儿大棚里,温度不比外面高,只能说遮下风雪,里面也不是没有躺的地儿,有一些木板钉在那儿相当于一个大通铺,可是被褥不够,一般是朋友和兄弟俩挤一个被窝,听起来有些搞笑,可是只要能够活命,这些压根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