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焦文武再不高兴也得把这女子给治好了。
找了间客栈,他要了一间房,那店小二也没说什么?并不是想要占人便宜,而是那人需要有人看着。又花钱借用人的厨房煮了粥和药。等他再进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清醒了。
看到他进来,那人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衣服完整,才松了口气。然后不善的问道:“怎么是你?”
焦文武伺候她这么一上午,又掏钱又掏力的这会儿心情也不好,看着她反过来质问自己,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说呢?要不是为了把你绑给官府我至于这么费心费力吗?”
看她发愣不说话,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喝了粥,顺便把药给喝了,跟我去官府。”
那女子白了白眼,没证据没啥的,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赢,对于这个粥本来想争气不喝的,奈何胃里空空如也。身体比思想自觉,手接过来就喝了。喝完后看着另一碗汤药嫌弃的不行。
焦文武看出来她的想法,生怕她耍性子不喝药,到时候麻烦的又是自己。于是激怒道:“堂堂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连药都不敢喝,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偷我的驴。”
杨思柳最受不了别人激她,一激她,她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想着现在她是个大老爷们,心一横端过来那药一口闷了,还好那药已经放温了不然非把她嘴烫泡不可。
焦文武看她喝完药,也不给她倒水漱口,就让她苦一会儿,这白眼狼,自己浪费那么长时间和精力救了她,她倒好连个谢谢都没有。
杨思柳自己倒了杯水漱漱口,站起身那刹那整个身上是头晕目眩的,眼前一黑,过了会儿才正常。
喝完水看着坐在房子里的焦文武气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人怎么还不走?
焦文武从昨天开始就领教到她气死人的功夫了,跟着她你就不能让步,这是无理还要闹三分的人。怪不得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人把女子和小人都占了,那是双倍的难缠啊!
不过他已经多少摸到了她的狗脾气,笑着说:“笑话,你见过谁会在自己房子里被外人撵走的?”
杨思柳有些哑口无言,她其实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可是这人从昨天就逗自己,而且自己生病他这个人是功不可没。所以对着他就忍不住都的想呛一声。
她看了看这间屋子,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包裹,边打开边说:“哼!不就是银子吗?给你。”
结果掏來掏去也没有找到那些碎银气道:“我的银子呢?你这个小偷不要脸,翻我的包裹。”
焦文武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的银子已经被你喝进肚子了,怎么着无亲无故的还想让我给你垫付啊!咋那么大脸呢?”
杨思柳真的要被气哭了,她这两天担惊受怕躲人不敢进客栈,不敢吃好吃的生怕被人找到的同时又怕被别人盯上她,也不敢去买坐骑,好不容易看到一头无人过问的驴,她才顺手牵着走的,结果这人明知道是他的驴还那样捉弄自己,让自己起了逆反心理,而且自己生病很大程度上都是跟这个人有关系的。现在这人没有一点儿良心还撵自己走。
越想越委屈,早就忘了自己贴身还藏着几张银票的杨思柳,想到自己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哭的稀里哗啦。
再怎么皮,人也是个姑娘。焦文武一看把人弄哭了,他也傻眼了。他以为这女子没脸没皮呢!谁知道这眼泪说来就来啊!人要是和他来硬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怕,可是人要是和他来软的,还是个跟他大小差不多的姑娘,他就没辙了。
无奈的把手帕给她递过去,又去打了盆热水,让她洗漱。之所以打热水,因为在家里他大嫂那是一年四季都用热水,自己用不说还把娘和笑笑带的也不用凉水了,所以他知道女人要用热水。
杨思柳哭够以后,看着那人还给自己打了盆热水。想到他还给自己看病,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坏,现在边城自己是回不去了,他们不是想让自己留在府城然后被姐姐带入京城然后像小鸡一样被京城各家贵夫人挑拣吗?那自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反正自己也不一定会去边城,如果去了估计也是被送回来的命。也不知道自己父兄为什么这么狠心,与其被送回府还不如跟着这人流浪呢,反正自己身上有他们给自己留的银子。
想通了的杨思柳,就什么也不想了,他们这么逼自己,就让他们着急着急吧!起身想要去洗把脸,可是眼前一黑,身子不听话的话的往下倒。焦文武赶紧把她给抱住了,俩人都有些尴尬。
焦文武也不吭气,把她扔到床上。自己拿帕子在盆里洗了洗,递给了她。杨思柳心里暖暖的,她认定了的东西别人也改变不了,可是她好困啊!不自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开门,她又吓醒了。
“你要去哪儿?”
焦文武看了看她说道:“你没事儿了,我当然要去赶路啊!你放心房费我已经付了两天了,只要你死不了就跟我没关了。”
“你不是说要把我送官吗?”
焦文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道:“还有贼主动要求去官府的?”
“我不管,啊!我的头好痛,我浑身无力难受的很,就是因为你生的病,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