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之后周和程毅一起去了乌鲁木齐,他们和路上的行人一起拼车,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终于来到了乌鲁木齐。
这里有很多高大的桦树,树干雪白,桦叶渐次变黄。恍若油画上斑斓的色彩,肆意蔓延。
清晨天气很凉。到处有零星绽放的野花。都是程毅从未奢望得见的景象。宁静如同儿时睡前母亲在耳畔唱过的歌。在这片不食人间烟火的净土上,难以想象我是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而来的。在那个世界我们贫穷得需要出卖灵魂以求生存。在充斥着压抑气氛和粉尘的污浊教室里做着习题。面对着心口不一的嘴脸。与身边同样不知道哪里来也不知道哪里去的人们一起,度过一天又一天。
周带着程毅来到了他的家,他的家是在市区的郊外。
房子全部用原木搭建而成。散发着森林的清香。窗子和墙缝透进一束束细细的昏黄光线。由自家手工制作的宽大毯子,手感温厚。
他把程毅领进他的卧房,极为简陋。两张木床之间刚好侧身通过。他说平日里那一张床给客人睡。程毅把行李推到床脚边的角落里。和他一起走出去。
他们走到了门边,他拉着程毅的手,然后说,我真的是对不住你,让你来和我一起住这样的房子。
程毅笑着说,没有关系,我很喜欢这里。
之后周拿起了他的公文包,去了学校,程毅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望夫石,心里竟然有点想念但我冲动。
这个男人不过是和他一起睡过,他的肌肤贴着他的皮肤,那是一种他一直渴望已久的爱,他的内心深处就是需要这样的情感。
晚上他回来了,程毅一个人在客厅里翻看他的书,那些生涩苦难的哲学书,他总会想象周一个人在看这些书是什么模样,一定是几眼扫过。
这个时候周出现在他的背后,他摸了摸程毅的肩膀,然后说,你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现在吃一点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程毅接了过来,他好想自己给他煮饭炒菜,可惜他学不会这些,要是真的会做,一定每天都要给他做饭做菜,然后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
他们吃完了之后,周一个人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书,程毅也一样,只是偶尔他会写点东西,然后给他看。他不喜欢看见他眉头紧缩的样子,想要逗他开心。
……
程毅突然之间不想做爱了,已经厌倦这样的感觉,厌倦被人亲吻,被人抚摸。
他说,你好了吗?我不想做爱了。
周说,怎么,你一向不是最渴望这个吗?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心里就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可以看得出你对性的追求。
程毅说,你胡说,你胡说。他用力地推开了身上的周,可是没有力气,他死死地扣紧了程毅的手。然后不停地喘息。
程毅知道自己是和一个怪人相处,他白天就像一个人见人爱的正人君子,晚上就是一个恶魔,尤其是对性欲的渴望。他已经被性控制了。
程毅不愿意和他做爱,他就开始打他,打他的脸,然后又哭着流泪捧着程毅的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失控了。
程毅说,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周开始自己抱着程毅,进行了做爱的前奏,两个人刚开始是在床上做,后来是地上,沙发上。他无法忍受做爱时,女人不会叫。他教程毅怎么叫,才能激起他的性欲。
倘若程毅不叫,他就打他的脸,然后就说,你个傻子,傻子。
程毅不得不去取悦他,他学会了叫床,即使他的心里很痛苦,但是他爱周,爱到了癫狂,分不清是非。
那一天晚上,周还是像往常一样,他和程毅做爱了。
他做完了然后开始和程毅说话,程毅一直背对着他,静静地听。
他说,我有一个初恋,他是新疆人,我是四川人,当时我的父母是在云南昆明工作,我跟随他们一起到了云南,我们那个时候喜欢写信,他就是我的笔友,我们每一周都会写信,彼此交流。我们高三那一年,原本一起约定考同一所大学,但是我落榜了,他去了山东,我一个留在昆明复读。那一段时间我很痛苦,我一边想念着他,我一边准备复习,然后高考。当然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写信。他一直在鼓励我,陪我走过来最难熬的日子。再一次高考的时候我第一个志愿填了新疆乌鲁木齐,我上大学上到了他家,可惜他还是不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坐着火车来到了他的城市,我们在一起睡了,但是没有做爱,他不让我做,我很尊重他。我只是摸了他的胸,然后什么也没有做。他明明被我调逗得下面都湿了一大片,可他偏偏不让我做,这是什么意思啊?
可能他那个时候年幼,不好意思让你做。
我想也是这样,可是现在他在内蒙工作,还有了两个孩子,他和我来信说他经常被丈夫打骂,但是我没有能力去帮他了,他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了。
你还爱着他吗?
我想应该不是爱了,而是一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