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芊蓦然抬头,似乎不敢置信般看向她。
“你要对阿言出手?为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且从未害过你!”
“哪有如何!”
宝华尖声道,“我呢,我害过人吗?凭什么只有我一人受尽苦楚,你们却都好好的,那贱种不是你的儿子吗,我便要跟你一样生不如死,还有清平王,还有王府上上下下,我都要他们给我赔罪!”
姚芊芊眉头紧皱,看着她眼中疯狂的神情,不由叹息。
“你简直疯了。”
宝华冷眼看着她,自己早在被投入大牢,受尽酷刑的时候就疯了,这颗心都死了,能勉强活到今日,为的就是报复他们,报复这些对不起自己的人。
“你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痛苦,王妃娘娘,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奴才,伺候人的玩意儿,别说是被抓进大牢,我这样的,就是死上七八个也没什么吧。”
姚芊芊认真看着她,“我从未这样想过。”
宝华讽刺的看她,从未想过,但事实如何呢,自己被抓走她在做什么,她没有救自己,而是跟着清平王拍拍屁股回去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绝望。
宝华怨怼的看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
“王妃娘娘,你知道我当时多么渴望你来救我吗,可惜我信错了人,我等啊等,一直没能等到你,不仅如此,还因为你的关系格外受到狱卒的关照,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自己在姚芊芊的身边不过才几天,根本没得到她多少好处,却要因为她受那些刑罚,日日都好似在地狱一般,这难道就是对的吗?
“我那时自身难保,况且,我找不到证据自证清白,自然就救不了你,只是我碍于身份的关系,没有与你一般受刑,若你因此责怪我,那我无话可说。”
宝华攥紧掌心,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王妃的名头,她也该跟自己一样,被投进大牢,刑房中的刑具都尝一遍。
都是因为这个名头,可她如今就要夺了这个王妃的位子,即便不能,也要让姚芊芊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个名头死去。
“你此刻一定是怨恨我的吧,”宝华畅快的勾起嘴角,“没关系,我很乐意被你怨恨,这代表你真的开始痛苦了,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姚芊芊微微蹙眉,很想告诉她,若真是说起来,自己对她的报复并没有多意外,甚至还有几分理解。
她本身就不曾接受过主仆的思想,所以让对方因为自己受苦,她会感到内疚,只是宝华要她便恨了,她受着就是。
为何还要牵扯无辜的人,阿言和北连墨,甚至王府中的其他人,这与还她当初蒙冤,宝华被牵连受刑之人,有什么区别?
“若我说,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也不会为难你,这件事就到你我为止,你答应吗?”
宝华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的笑话,扶着桌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如今这般,竟然还跟自己说什么责怪,为难,她那什么为难自己,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报复自己,让自己答应,还不是在恳求自己放她一马。
“王妃娘娘,即便到了这般地步,您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啊,可如今,你拿什么来跟我讲条件,若你此刻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也会大发善心,饶过那个小贱种。”
姚芊芊站起身,从刚才开始,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尽了,若真要论起来,当初自己被人陷害,宝华不也同样是被陷害吗?
既然都是遭人诬陷,那何必互相为难,想报仇,自然该找背后之人,不是跟同样险些丧命的自己耍这些阴谋诡计。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宝华登时愣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抚上脸颊,看看面前眸光微冷的姚芊芊,连声音都僵住几分。
“你,你竟然敢打我?!”
“阿言是我的孩子,是清平王世子,你几次出口侮辱,我打你是应该的。”
宝华记恨自己,大可以辱骂,但阿言跟这些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凭什么要受这一的侮辱。
“王妃娘娘当真慈爱啊,”宝华冷笑,“若那孩子不是清平王世子,想必王妃娘娘也不会多看一眼吧,如今做这幅慈母状,也不知当初是谁,险些在大婚当晚就掐死世子!”
对这件事,除了北连墨和阿言之外,姚芊芊觉得自己没必要给其他人解释,所以在宝华说完,她依旧面色冷淡的看着对方。
“说到底,这不过是我们几个人的恩怨,没必要牵扯旁人,我本来是想找到你,再好好与你谈论这件事,但既然今天走到这一步,那我就一次跟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