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海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皇帝也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他只是找个宣泄口,抒发心中的愤怒。
皇帝勃然大怒,除了群臣的竭力反对,政令无法推广,最重要的是,他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巨大挑战,一旦服软,日后如何面对群臣,难道要对他们予取予求?
提起吴词浪,赵光义沉声问道:肖德海,你老实告诉朕,吴词浪当真已经
肖德海苦着脸,他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位自负的皇帝后悔了,他在后悔放着人才不用,以此人的智谋,如果还活着,也许有奇谋妙计,帮他扭转乾坤。
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呃,李笑笑例外。
肖德海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公主应该最清楚,需要老奴去问一问吗?
算了,连你也这么滑头。
赵光义扫兴的袖袍一甩,进入寝宫,罕见的没有处理政务,躺在藤椅上,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赵素月从江南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瞳孔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灵动活泼,憔悴的模样,让皇帝无比心疼,又怎么忍心揭女儿的伤疤呢?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无需问,从公主的表情就能一清二楚,吴词浪估计凶多吉少。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大概自己会答应吧,纵然张鸿儒有意见,那也不在乎了。
可惜,没有如果
大宋皇帝坐在御椅上,眸中闪过一抹坚毅,也许是时候要把赵钟庭调回来了。
虽然江南的工程尚未全面竣工,不过从验收的结果来看,水泥对于河道修缮极有用处,交由副手去办,也是可以的。
他已经等不了,可用之人太少了,决战来临,他倒是要与那些大臣斗上一斗,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很快一份圣旨从永和殿发出,快马加鞭的送达江南。
赵钟庭暗暗感叹老板神机妙算,把朝局看的无比透彻,包括江南的提前布局,自己声望的打造,就是以他为旗子,向这群高傲的士大夫开炮。
老板这是要扶持一批新的士族,以工业兴国的一批人,代表朝廷的利益,那些趴在大宋机体上吸血的家伙,是时候扫进历史的尘埃中了。
赵钟庭明白,此行必然要掀起腥风血雨,但他无所畏惧,他对隐龙会有一种迷之自信。
临行前,江南新兴氏族,十里相送,这里俨然成为他的根基所在。
根据张为之前的安排,赵钟庭任用的这些人是从底层靠自己双手起来的一批人,他们的野心没有老牌士绅那么大,他们心怀感恩,对赵钟庭极为拥护。
赵钟庭乘船北上,他站在甲板上望着宽广的水域,意气风发,身边站着他的接发妻子,两人紧紧的握着双手,赵钟庭有种做梦的感觉。
上京赶考时,他还是一个落魄的举人,自从加入隐龙会后,人生就像开挂了一般,由地方进入内阁中枢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