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吃了一惊:“哥儿疑心,东来顺和钻天雁有勾连?”
边上警戒的李阎王,转过了头,质疑道:“不会吧?钻天雁和东来顺,一个在江左,一个在江右,平时八杆子打不着,各自为王多自在啊,东来顺会投靠钻天雁?”
志远挺了挺腰,轻轻摇头:“不一定是投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威胁了。”
李阎王:“哥儿的意思是,钻天雁以大压小,东来顺不得不给钻天雁当拉线的?”
“有这个可能!钻天雁的主要活动区域,没错是在江右,但至少曾经有两次流窜到江左行抢,很难说和东来顺有没有过交集。而钻天雁,听说以前吃掉过好几个小绺子,以大压小的话,东来顺是怕的。”
志远轻皱着眉:“钻天雁那边有周兴,对我们的去向心里有底,完全可以提前布局,可咱们今天,却没发现有他们的探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林有是一点就透:“懂了!没能发现他们探子,这有可能是我们眼拙,也有可能,就是钻天雁的计谋,他故意用了个本地人来拉线(侦查的意思),不显山不露水,好让我们误以为,他的探子还没到,和他的‘碰’,还早呢!”
志远点头:“对!这事,有哥你一会和大鱼说说,让他交待前哨和压后,要他们心里有数,咱和钻天雁的‘碰’,已是随时随地,一触即发!”
“是!哥儿放心!”
李阎王不禁跺脚:“那货郎子有猫腻,哥儿你早说啊,早说,咱派人,吊那货郎子的尾!那就不是他们阴咱们了,是咱们阴他们!”
林有在边上,苦笑着吁一口气,轻声的嘀咕了一句:“早不了,那时候,哥儿满心想的,是怎么撇下咱们去杀古蝎子呢。”
李阎王护短,嗔怪林有:“好了!别没完没了的!哥儿都已经认过错了,咱不提了成不?!”
林有低眉顺眼,轻声地:“哥儿,不是我嘴碎,你有没想过,你要有个闪失,咱眼前为相助徐常青而唱的这台大戏,即刻就倒了台柱,那还咋继续往下唱?这可是大义!”
志远不禁有些脸红,半晌:“有哥说得是,我……我错了……”
顿了顿,还讪讪的:“我还知道,我要有个好歹,你们一定心疼死……,我不但忘了‘大事当前’,还忘记了我的命不止是我自己的,也是你们的,要没你们的护持照顾,我这条小命,早就交待了,我还真没资格,随便就把这条命给糟蹋了,我重雪恨而轻性命,是我自私了……”
林有忙抬眼:“哥儿明白就好,你脸色不大好,快别说了,坐下歇歇吧……”
虽有林有扶着,志远坐下的姿势还是很僵硬,林有瞧科了,回想刚才志远有个挺腰的动作,不禁悬起了心:“哥儿,你的腰,这会子咋样了?不会是更酸痛了吧?”
“有点……”
林有听了,更不淡定了。志远一向好强,大痛发作时,常痛得把枕头都扣烂了也不在人前呻吟哭喊,这会子,说“有点”,那这个“点”,肯定不会小。
林有忙伸手向志远的右后腰,进衣底一探,脸色就已微变。
李阎王瞧着不好,赶忙也学林有,伸手一探之下,发现志远右边腰眼那里,温度明显要比别的地方要高!
完犊子!这是炎症完全没受压制之象!
这可怎么了啊……
李阎王不敢说话,只和林有悄悄的对了一眼,俩人的眼色,一下子都深了,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志远的大姐夫、也是新京满铁医院的外科大夫林子谦,曾经和他们说过,炎症长期不消退,很容易就会损坏肾功能,搞不好就是不可逆的永久损害,腰子要是坏了,人就没救了。
消炎的药一直在吃,可这炎症,却硬是压不下去!
还不是因为累的!肾炎讲究的,就是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