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嘿嘿一笑:“汪三爷,别吓咱了成不?谁还不是吓大的?不动干戈,你好我好,动了干戈,血光之灾难免,还望三爷三思。”
钻天雁两眼一瞪:“三思你娘个球!血光之灾咋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是草寇,你们东家是贵人,谁怕谁!再说了,你们才几个人?把你们全灭了,都是老虎吃鸡——小菜一碟!”
大鱼也登时就放下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大伤元气、动摇绺子的根本,你怕不怕?您高明,可咱也不是没后手,手里要没金刚钻,咱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别以为你们人多,别以为就你们有碎嘴子(机枪),我若说,就在我们后面这山石顶上,现就有一挺我们的碎嘴子,随时就能让你们一死死一片,你信不信?”
钻天雁闻言一愣,忙不迭的就抬眼,看向上方小山包后的山石顶。
看了两眼,想想拉线的(探子)说除两支响子(长枪)外,明心堂还有一匹马驮着一堆行李,内里有啥不知道,心里将信将疑。
可再一看山势,就又强横起来:“上头有你们的碎嘴子?你骗鬼啊!这山刀劈斧削似的,只就那么眨眼的功夫,你们的人,上得去?”
大鱼邪魅一笑:“要不咋说手里有金刚钻呢,三爷,还有诸位兄弟,你们都坐稳了!瞧好!”
大鱼慢慢伸手,然后手一指地,呼应他这个动作的,是山石顶上一阵枪响,一个标准的机枪点射,就在大鱼手指的方向——离钻天雁马队前锋约两米远的地方,瞬时就溅起朵朵泥花!
钻天雁的脸,立马就阴得能拧出水来!
明心堂的不屈坚韧让他烦躁,而实力,更是让他惊心!
可他不认输!也绝没可能会输!
钻天雁一声狞笑:“有碎嘴子,很了不起?老子也有!就在西山上!敢乱动,一准把你们全突突了!老子没功夫和你们耗,最后问一句,你们东家,到底滚不滚过来?再不过来,我这边可就动家伙了!”
大鱼心里,很是紧张!
可表面上,还是能一声轻笑:“汪三爷,刚才西山可响过枪啊,你确定,西山上的碎嘴子,还在你的人手里?”
钻天雁一愣,眨巴几下老眼,才算是明白了大鱼的意思,被大鱼给气笑了:“不在我的人手里,难道在你们的人手里?刚才枪响,你们去西山的人,早就被我们的人撂倒了。我们在西山,可是有二十人!”
大鱼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被撂倒的,是我们的人?”
钻天雁满脸嘲讽:“哟,不是你们的人,还能是我们的人?有本事,你叫两声,看西山应你不应?”
大鱼闷声了一会,还是转头,冲着胖子,微一点头。
胖子将手指放在嘴里,脸冲着西山,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胖子抻长了脖子,看着西山,侧耳细听,可西山寂静,只有秋风萧瑟。
胖子有些慌了,鼓足了气,又是一声唿哨,可西山那边,还是没有人回应。
钻天雁那边的崽子,一阵又是得意又是轻蔑的哄笑。
钻天雁冲着大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狞笑,还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咋没个回响呢,要不要听下咱们的?”
跟着就叫了声:“老七!”
他那个小头目老七会意,冲西山学了两声马叫。
西山上,有人回了两声马叫,和老七的,极为相似,那声音入大鱼耳里,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惊叫,大鱼回头一看,更加是心惊肉跳!
有人坠马,是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