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天雁放了狠话,一定要掳志远。
志远两手撑着马鞍,弯身低脖,直喘粗气,全没了之前的挺拔模样。
眼见得这不是几句话就能掰扯得开的了,那就干脆不说了,打个手势,让大鱼去和钻天雁去说。
整个腰背,都已经抽紧,实在是太疼了,他已经没力气和钻天雁再去掰扯了。
大鱼瞥一眼钻天雁,心里恨不能劈死这个油盐不进的王八蛋,可还是得压着性子:“汪三爷,别急啊,有话好说,和气生财嘛。”
钻王雁冷笑:“少他娘的废话!和气个屁!你这会子,说破大天也没用,你就算答应给咱个十万八万,谁信啊?!想要钱,特别是大价钱,还能有啥,比手里有肉票更踏实?人,我掳定了!有你们堂主在我手,我还怕你们不放人、不给钱?别说我不给你们明心堂面子,想少躺下几个人,就自己把你们东家交出来!”
大鱼听了,不由得也变了脸,带着凌厉的气势:“汪三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谁不想要?但如果有钱而没命去享受,那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就算你不顾亲眷的性命,也要顾下眼前吧,你知道我们来了几个人?”
钻天雁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十个!”
“这有几个?”
“六个!”
钻天雁竟然还能笑得挺开心的:“还有四个,正伏在你们背后的小山包上,拿着枪瞄着我的脑袋呢,老子没说错吧?啧啧,真不愧是明心堂啊,敢和老子叫板!这是显摆你们,能一下子就把我撂倒啊!”
大鱼似笑非笑:“三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哟!”钻天雁夸张的笑叫起来:“这就神机妙算了啊?那我知道你们不止十个人,现在在小山包上的,也不是四个,那又算是啥啊?”
“哦?”
钻天雁眼神里带上了阴狠:“你们明面上十个人,暗里,前面还有两个蹚道的,后面也有人压后,这压后之前还真没发现,要不是刚才有人放烟,还不知你们这么鸡贼,竟然还有尾巴!压后如果也按两个人算,那你们一共是十四个人,老子没说错吧?”
大鱼没吱声。
看着大鱼一副笑不出来的模样,钻天雁是得意洋洋:“老子还知道,谷里有埋伏,谷外右山上有我的人,都被你们瞧科了,你们还派了人,想去把右山废掉,你们能去右山的,顶多就两三个人,可你知道我在右山上埋伏了多少人吗?”
这个问题,大鱼还真的很关心:“多少?”
“你们一定以为,谷里埋伏的是重兵,右山上顶多就几个人吧?老子告诉你,老子早就算准了你们会怎么蹦达,右山,是二十个!刚才右山那一阵子枪响,你说,是谁吃了瘪呢?哈哈……”
二十个!刚才右山枪响,那林有和老马,是不是已经……
大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连已经顶不住痛塌了腰趴在马脖子上的志远,都一脸汗津津的,抬起了头。
一丝惊恐,掠过大鱼的眼底,继而就是出离的愤怒,嘴角拧出了两道凶狠的皱纹,但很快,眼底的火炽就熄了火,又回复到了常态。
刚才右山的枪声,历时很短,跟着,就再没动静了,那么短的时间,林有和老马,就都被撂倒了?
大鱼不相信!
一个是鬼见愁林有,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老马,他们两个,特别是林有,那身本事和洞察力,可没那么轻易被撂倒!
钻天雁却以为大鱼恼羞成怒,想发火却又不敢!
赶紧抓住机会讥讽:“咋的,有火不敢发啊?你刚才不是还在显摆,显摆你们能一下子就把我撂倒吗?那动家伙啊,咋还不动啊?敢情明心堂,就是一群只敢嘴上花花的瘪孙子?!”
跟着就脸一黑,眼里凶光暴涨,咬牙切齿:“敢动一下试试!你们就十几个人,敢动一下,老子担保,你们会全被马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