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事?拓跋柔神色淡淡道。
卫子衡道:听闻燕楚的太上皇醒来了,想必太后娘娘收到了消息吧!
卫大人消息果真灵通,不过一个太上皇罢了,醒来与否与我们应当无太多关联。语气甚是随意道。
听到这话,卫子衡倒也没害怕什么,只是他明白拓跋柔的心思,先开始还好只想着好好照顾孩子,处理政事。
可是从去年开始,就频繁与军中统帅交谈,这事能瞒得了旁人,却瞒不过他,这是不甘现状了。
公孙瑾的手段,想必太后也深有体会,臣知道你也是想要犬戎强大不被人所欺,可是这样做反而适得其反。
卫子衡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我想要犬戎强大有错么,犬戎上百年被欺压的还不够,为什么我们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而他们却又广阔疆土和上好的资源,这不公平,再者说就算我们甘心臣服,你觉得燕楚会就此放手么,当初他们是迫不得已,哪个上位者不想天下一统,犬戎不管动还是不动都是他们的眼中刺。
五年前燕楚本可以一举歼灭犬戎,为何要等这么长时间,为的不过是这天下的百姓而已,关内和关中习性本就不同,勉强融合在一起势必会引起动乱,我相信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诚意,不断壮大自身,先不说燕楚不会主动出手,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出手了,我们也有足够的力量自保,所以为何不能偏安一隅,反倒要以卵击石。
说到此卫子衡抬头看了一眼拓跋柔,见她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动摇之色,继续道:再者说,王上如今年幼,太后以女子之身掌政,这下面本身就有许多争议,内里不稳,实在不宜再行其他之事,还望太后三思。
拓跋柔本身没有那么个野心和执念,为的只不过不想任人宰割,所以才动了心思,本身公孙瑾醒了,她就有些迟疑,再经过卫子衡如此说,本就不坚定的心立即动摇了。
本宫知道了。拓跋柔撂下了这句话便不再出声。
卫子衡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说服拓跋柔,其实早些时候他察觉拓跋柔心思的时候就想说了,只是迟迟未曾开口罢了。
那个时候不管时机都不太适合,如今得到公孙瑾醒来的消息,他便立即赶来,加以劝说。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答复,但是看样子还是动摇,日后再多加劝说也是可以的,所以卫子衡没咋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告辞了。
待卫子衡走后,拓跋柔想了许多,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其实她折腾这么多无非就是害怕担忧,想先下手为强,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可如今想来,有些事是她一开始就想岔了,虽然她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卫子衡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当年燕楚趁势追击,犬戎必定不是对手,一盘散沙的犬戎定然是溃不成军,可燕楚却放过了这个好时机,当时她并不是特别明白。
事后想了想却也窥的几分,但也不愿去深想,如今想想她还是先应该壤内再对外,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就在拓跋柔沉思的瞬间,卫子衡已经除了议事殿,正准备离开,就看到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孩子。
这孩子也就四五岁而已,不是旁人正是犬戎的王,这小小的孩子能懂的了什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太后对王上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很是严厉。
而王上因着年纪小甚是害怕太后,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副怯懦的样子,其实王上小时候还是很聪明,年岁渐长却有些胆怯。
卫大人好!犬戎王耶律政垂眸道。
微臣见过王上,王上这是要去议事殿给太后请安么?卫子衡询问道。
耶律政点了点头。
那王上请。卫子衡侧过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