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多年不见十三叔了,还甚是想念,姑父醒来的消息你们有没有传回去?
传回去了,不过还没收到回信,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月六知晓为何这人一直提起月十三,其实也是因为朝堂的事情,与西都的土地征收有关。
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是说不清的,而十三早年被封为异姓王,无传召不得回都,当然皇上传召也非常简单,但是这样一来容易打草惊蛇。
只得趁年关这个时候,而且信上也不能说的太明白,难免不会被有心人探听,于是这事就一直耽搁着。
风安好没再说话,其实若真的急切他也有别的法子,只是如今情况不明,所以能与月十三见上一面说个清楚固然好,若是见不到也无需刻意。
犬戎没什么动静吧!风安好转移了话题。
月六点了点头: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动静,犬戎王如今才五岁,犬戎短期内不会有任何动作,更何况还有那十年休战之约。
一纸书罢了,人心最难测,六叔!风安好双眸微敛,犬戎委实是大患,如今犬戎不动是不能动,而非不想动,到了一定时间有了机会,那约定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
月六闻言猛地一震,或许是这多年的安稳让他失了警惕,瞥了一眼身旁的帝王,如今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褪去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那肃杀威严。
怎么了,可是朕脸上有何脏东西?风安好眨了眨眼睛,笑着道,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刚才模样截然不同。
月六不由对此人起了深深敬畏,他一直将这孩子当做皇上,可也仅仅是当做,毕竟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看似不着调,实则内有乾坤。
但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至少在以前月六是这样看待的,如今却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是燕楚的新皇,也是他的主子,他要认清楚这个事实。
风安好自然不知晓这人一瞬间的心思,心里想着事情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犬戎经过这些年的休整,虽比不上全盛之期,但也算恢复的不错,不过这些年犬戎不断发展强盛,可燕楚却未未曾止步不前。
看着从燕楚传来的消息,拓跋柔眉头不禁微蹙,其实安插暗探在燕楚,并不是说她想对燕楚不利,相比较耶律寒他们,拓跋柔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此不过是为了能够率先得到消息,早做打算,可还是不得不说她的确起了旁的心思,因为公孙瑾多年未醒,而上位的不过是个半大小子。
燕楚虽说兵马强装,但因着疆土辽阔,根本无法及时补给支援,可犬戎不一样,他们如今未必没有一拼的资格。
若是再等等,他们的机会就来了,可是拓跋柔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公孙瑾想来了,看着得来的消息,拓跋柔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
当真天不佑我!若是再等一段时间,也不长就一年左右,她有那个自信可以搅乱燕楚朝堂,到时候他们再出手,定当事半功倍。
可偏偏这个时候公孙瑾醒来了,不得不说拓跋柔对于公孙瑾还是畏惧的,毕竟燕楚可是这人一手打拼的。
东陵北疆西凉南阳,哪一个没有公孙瑾的手笔,一个是巧合,两个三个那就不是了,所以她不敢去赌。
虽说她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是也是想着犬戎能够强大,不用被燕楚压一头。
太后,卫大人求见!外面有人传禀。
想来那人也是收到消息了,拓跋柔敛了敛眸,这才直起身子:宣!
不一会儿,卫子衡便走了进来,行了个礼便被赐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