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也没整明白。
枚姨与蓝玉烟相对而坐,两人都沉默了半天,“你怎么看?”
蓝玉烟:“西离那位神秘人三天之后还要去找宣固,到时候可以来个诱敌深入。西离教,啧啧,难缠。”
枚姨:“……”
“话说回来,从与北漠那次大战后,西离教倒是没什么消息了,”蓝玉烟将面前两杯茶水兑来兑去,“直到今年……”
“不对,四年前的事很有可能与他们有关。”枚姨一手按住了杯子,“你别玩了,晃得我头晕。”
蓝玉烟乖乖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面色沉下去,心道:“四年前吗?”
枚姨见他不太对劲,便转而问道:“周姑娘怎么样了?”
他挤出三个字:“没动静。”
枚姨不知该说什么,“那个,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没……”蓝玉烟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没了脊梁骨似的摊在椅子上,翻开了落了几层灰的《风尘经》。
枚姨冷冷地走了,临走前还冒出三个字:“邪门了。”
书上的记载深奥得像天书,周为水翻了几页实在是焦头烂额。那天有幸见过魏道之使出一次幻菩提掌,她索性把书推到一旁,闭上眼睛开始回想魏道之的招式。
她只记得当时魏道之的手法很快,明明只是两只手,却从四面打来,落到被攻击者的眼睛里,那就是一道连绵的“手掌墙”。
可惜她没见到柯照连的血菩提掌。
二者本就出于同一源头,能有多大的区别?为什么一个成了正统武功,一个却成了禁术?要是追根溯源,这绝对不是武功招式本身的问题。
真正的关键在于使出招式的人,人心若是恶,那就算他拿的是尚方宝剑,使的是断水剑,那这套功法也是恶的。如果他再走火入魔杀人无数,那断水剑也要被归为禁术了。
周为水在思考时,不知是入定了还是睡着了,直到天黑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觉得神清气爽,除此之外第一个反应是——饿了……
她去见屋子里没人,便要溜到厨房去,在厨房门口与蓝玉烟撞了正着。
“你怎么出来了?”蓝玉烟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无所谓道:“我是找方法,又不是闭关修仙,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蓝玉烟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感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瞬间打了水漂,一时哭笑不得,恨不得打她一顿,再说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周为水难为情地笑了笑,“厨房还有吃的吗?”
“有生的……”蓝玉烟朝厨房瞥了一眼,“要不你抱颗白菜啃几口吧。”
“我……”周为水欲哭无泪地走进厨房,拿了一颗白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摸出一把菜刀,一刀劈了下去,白菜被处以腰斩之刑。
蓝玉烟拿过她手中的刀,“切菜又不是杀人,你这是打算把白菜碎尸万段啊?”
周为水十分委屈,“我没有……”
“你先去玩一会儿,”蓝玉烟给白菜收尸,“我给你弄点吃的。”
“这么好”周为水一时欣喜地跑出厨房,从院子往回走的途中,她瞥见一只白雀飞进来,一只鸟而已,她没太在意。
回到房屋后,仔细一想,越来越觉得奇怪,进城这几日从来没看到过鸟,甚至这一路都没见到过,现在怎么有只鸟飞进来了
她把窗纸划开一道缝,朝外正看到那只鸟又飞了出去。
“为水,出来吃饭。”蓝玉烟煮了一碗面端到堂屋。
周为水闻到香味,一溜烟地跑出来,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一大碗。她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直到吃完最后一根面,才抬起头深呼吸了几口气。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蓝玉烟看着她吃,由衷地佩服她惊人的“战斗力”。
“多谢了,”周为水随口一句,正:好对上蓝玉烟投过来的惊愕的目光,她随即转移视线,向院子看了一眼,“你在这见到过鸟吗?”
蓝玉烟?什么样的”
“我刚才见到一只白色的麻雀。”
“麻雀大冬天还出来啊?”蓝玉烟若有若无地皱了下眉,“该不是像你一样被饿醒了吧。”
“不信算了。”周为水端起碗筷,冷冰冰地道去洗碗。”
蓝玉烟向外看,看到枚姨站在一个角落里,丢给他一个眼神。他等到周为水进来厨房,才走向枚姨。而周为水从厨房慢慢走出来,向枚姨先前所站的方向看去,迟疑了片刻,失神地给碗“脱了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