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不耐烦地道:“你不说我不说,花将军有通天的本事会知道吗?男子汉果断一点,喝不喝?”
那人犹豫了片刻,“喝!这都多久没尝到酒香了。”
两人三下两下地喝完了一壶酒,下一刻,他们的脖子便被周为水的暗丝扼住了。她咬了咬牙,用力一拉,两人悄无声息地倒地了。
钟情和周为水将两人拖到隐蔽之处,偷走了他俩的盔甲,自己穿上了。为水穿上成年男子的盔甲显得有点头重脚轻,刚开始走路有些失去平衡,慢慢地就习惯了。
她俩顺利地潜进去了。
前面一个人的盔甲跟她们的不太一样,颜色深一些,主要是因为材质不同。小兵和大将当然穿的不一样。不过眼前这个人,大概只是个小兵的头目。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发现?”
钟情压着嗓子,“没发现异常。”
那人有些不耐烦,“没事就赶紧去跟钱副将操练,别在这到处闲逛。”
“是。”她俩低着头,迅速走开了。
周为水天生一副灵敏的耳朵,钟情跟着她,轻松地躲开了大部队,并且顺利地摸到了花应的都督营长。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等天黑了。
魏道之和何玉回来了,何玉:“花应接旨!”
花应连忙走下案台,笔直地跪在地上,显得有些惊讶。
“穿朕口谕,今命魏道之为副都督,辅助花将军整顿江南大军。”
花应:“臣领旨。”
何玉道:“花将军,这江南还得靠您坐镇,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传信给我便可。”
花应笑道:“有劳何公公费心了,花应定当注意。”
何玉道:“这样,奴才就先告退了,二位将军先忙着。”
何玉退下后,花应忍不住笑了,“魏老的办事效率真是高!”
魏道之皱起了眉头,“我今日在朝堂之上,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花应警惕起来,“比如?”
魏道之摆了摆手,“先帝在世时,我曾见过当今圣上几面,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坐上最高的位置了。”
花应苦笑,心道:自古帝王多狠心无情,在这种大环境下成长,耳濡目染,谁能够逃避呢?
天色渐晚了,花应走出营长,“魏老可与我去看看那批兵操练得如何?”
两位将军,前与今的江南水提都督并肩而行。
练兵场上,钱诺副将正满头大汗地喊着军号,一见到花应前来,连忙行礼。
花应站上高台上,“诸位可还认识我身边这位是谁?”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前都督——魏老将军吗?”
花应嘴角轻轻上扬,眼角微微下弯,大概地扫了一眼下面的大批兵,眉宇间有着一股难以隐藏的英气,“正是,即日起,魏老将军将为我江南大营副都督。”
下面的人都听过不少魏道之年轻之时的英勇之事,这下直接沸腾起来,全体镇臂高呼:“好!好!好!”
周为水见到这一幕,有些被吸引了,不是被这阵势,而是花应这个人。她心想:这个姐姐长得漂亮,年纪轻轻就是水提都督,这是何等的天才啊!她又忍不住惋惜:这么好的姐姐是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那人要我们隐云楼出面去杀她呢?
她甚至有点不想动手了,她轻声地道:“阿情,这就是花应?”
钟情点了点头,却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注意,天已经黑了,随时准备动手。”
“阿情……”
钟情:“怎么了?”
为水强行挤出一点笑挂在脸上,“没,没事。”
练兵结束,魏道之和花应一起回到了都督大营,商议了一会事之后,便去出了大营。
钟情:“此时大营里面就她一个,你跟我后面,见我手势而动。”
她二人走了进去,钟情:“花将军……”
“有事?”花应抬起头,眉头微皱,说着便向下走去。
钟情的手指在背后迅速一旋,两人瞬间跃起,分别从两侧向花应逼近,花应后手翻,又向后一个空翻,落在案前。整个过程只在一息之间。
“你们终于来了?”
钟情扔下头上笨重的头盔,“你知道有人要来?”
“你猜,”花应跳到她们中间,“有人发现了两个兵的尸体,他们身上的盔甲不见了。当时我在高台上往下看,看到了这位小妹妹的穿着盔甲身形明显不合理。”
周为水也扔掉了笨重的盔甲,“阿情,快动手。”
两人的身形在油灯的微光下留下两道黑影,急速朝花应袭来,花应距离两人大概只有三尺,她双手分别向两边伸展开来,借力闪到门口。她二人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背后袭来,紧接着便是四面而来的手掌幻影。钟情将为水护在身后,双手在自下而上,在胸前一握,两股强烈的气流在空中爆炸开来,四人皆后退了数步。
“幻菩提掌?你是魏道之?”钟情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抹血,“为水,我们被算计了。走!”
说完便拉着为水向门口冲过去,为水拔出暗丝向花应射过去,花应拔剑弹开这些无形的暗器。
也正是这短暂的瞬间,钟情和为水才得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