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坏处想,如果万一这些淤血流入了不该留的地方,时间一长,可能会出现各种后遗症。
她心情沉重地转过身,拿了两条毛巾去洗手间洗了一下。
她动作轻柔地准备给林挽歌擦脸,却被薄慕言中途截了过去。
“我来。”
大掌拖着毛巾,整了整,才小心翼翼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细腻白皙的脸。
睡了一个晚上,倒是比昨晚苍白的脸色好多了。
刑如烟看着薄慕言这么温柔体贴的模样,心里也挺欣慰的,“我还得回去,照顾两个孩子,你好好照顾挽歌。”
“好。”
林挽歌睫毛微颤,却还是不睁开眼,清晰地感受到毛巾在她的脸上擦着。
她的五官感受变得异常敏锐,秀眉微微一蹙。
“醒了?”
薄慕言察觉到了,声音虽仍旧低沉,却比昨晚多了些温柔。
林挽歌知道装睡不行了,干脆睁开了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薄慕言去挂好毛巾,打开保温盒,将床摇了起来,放在床餐桌上。
“妈早上熬了送过来的。”
甚至连勺子都递到了她的手上,做的无微不至。
林挽歌垂眸看着冒着清香的粥,心里十分感动。
抛却薄慕言的原因,刑如烟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刚才刑如烟说要去寺庙拜拜,她的睫毛动了动,很想睁开眼谢谢她,可是她怕一睁开眼,就会将她和薄慕言之间的矛盾,展露在刑如烟的面前。
她会担心,会难过吧?
“跟我怄气,也不需要饿到自己吧?”
薄慕言见她不动手,故意用激将法刺激她。
林挽歌正了正身,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劲。
薄慕言看在眼里,立即上前两步,坐在了床上,扶着她,用大手撑着她的后背。
林挽歌想拂开,却是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昏迷生病造成的虚弱,还是长久没有进食的饥饿,体力不支。
她拿起勺子,吃了两口,满嘴的清香弥漫,肚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适时的发出一声咕噜声。
林挽歌颇有些尴尬,脸颊上泛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不一会儿就喝掉了一碗粥。
坐在床侧的薄慕言,却全程未发一言,只温柔地看着林挽歌喝粥。
只等她吃完了,才开口问:“还要吗?”
林挽歌轻轻摇了摇头。
薄慕言把床摇下来,坐在沙发上,处理着公事。
林挽歌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落在保温盒里还剩下的另一碗粥上,自己吃了,可他没吃。
她几次三番的想劝他也要吃,话到嘴边又卡主了,几经挣扎之后,还是抵不过内心深处对他自然而然的关心,“你的粥。”
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即使薄慕言认真地分析着数据,耳朵还是过滤掉了一切,只听到了她的声音。
难得的关心,似乎来得那么惊喜,他合上文件,打开粥盒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