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恶性循环,难以跳脱出来。
林挽歌索性抿了抿唇,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去搭理他,只催眠着自己赶紧睡过去。
寂静无声的夜里,东方既已留白,一直未眠的薄慕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抬起手腕看了眼,不过才五点多。
天色还暗着,初冬的早晨,并没有如夏日里亮得快。
他就那么站在窗户边上,望着住院部下方的小花园,虽然时间还早,可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住院部门口进进出出了。
他抬脚出去准备买粥,谁知刚拉开门,就看到从走廊远处过来的刑如烟,便止了步。
而躺在病床上的林挽歌,早在他醒来下床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除非是高烧昏迷,否则一直都是浅眠,周遭稍微有些什么异动,都能清醒过来。
“慕言,我煮了两份粥,你们一起吃。”
刑如烟提着保温盒,往上抬了抬道。
薄慕言轻轻嗯了一声,正准备进去,却被刑如烟拉住了。
“慕言,挽歌醒了吗?”
她往病房里探了探,昨晚回去之后,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全在想着他们这档子事。
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出现的矛盾,到底是什么,她真是一无所知。
可她最是希望薄慕言和林挽歌之间能够苦尽甘来,不要受这么多折磨了。
薄慕言稍迟钝了片刻,简短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慕言,有些事我知道不该我说,可我还是要劝劝你。”
两人站在病房门口,神色凝重。
“有什么事情,别憋着,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得来不易。”
刑如烟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最清楚。
他的性子过于冷淡,又十分好强,有时候明明有事,就喜欢憋着,谁也不说,只一个人闷在心里。
偏偏林挽歌也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
两人在一块,喜欢是一方面,懂得相互体谅沟通又是另一方面。
好的时候似是如胶似漆,那般亲密,可是一旦遇到事了,两人之间的性格短板,还是暴露无遗。
刑如烟只好自己来做这个和事佬了。
“嗯。”
薄慕言淡淡地应了一声,既不反驳也不赞同,只是毫无情绪的似是敷衍。
刑如烟那满腔要劝的话,就在薄慕言的这一声嗯中,彻底的憋了回去。
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好受,心里肯定担心着林挽歌。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还来得及。
“进去吧。”
刑如烟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视线一直停留在病床上,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
“挽歌,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希望你能好起来,我今天晚一点去寺庙拜拜,好求你们能健康顺遂。”
说真的,她很怕来医院,这个地方本就是经常有生离死别的地方,虽然林挽歌的病情还不至于死,可也挺严重的。
脑子里的淤血,往好处想,可能一辈子都没什么影响。